颖格听了以后,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看他说道:“不对,你和大永王也是兄弟,大永王是我的族兄。”
“……”
“我不管,你就是我父亲的养子,我颖格的兄长。”年幼的颖格只是这么单纯的认为着。
秦涓心里哼了一声,他想说你那几个哥哥可不会这么想,只是他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说这些话。
她怎么开心便怎么认为吧。
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将那些从马车上搬下来的东西用绳子扎在一起,扛在肩上。
“颖格小姐让让吧。”他平静中略有一点淡漠的声音传来。
颖格茫然无措的让了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了疑惑中。
她问婢女:“为何他不能像哥哥们对我那样,温柔点宠你一点,我见他对松蛮对文曲都很好,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
婢女挠头想了半天才说道:“因为松蛮和文曲是秦大人的干儿子!”
颖格看向婢女:“你听谁说的?”
婢女小声说:“偷听到的。”
“松蛮和我是同辈的,却喊秦大人阿爹,看来秦大人是因为这个不想做阿爹的儿子?”颖格想了想说道。
婢女点点头:“小姐说的是,不过,小姐,咱们不是要去找世子吗?怎么还站在这里。”
“不想去了。”颖格说着往回走。
婢女追了上去:“不去城外骑马了?”
“不去了。”
*
只必帖木儿遇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是这日夜晚。
听人说那箭支从右胸穿胸而过,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刺杀发生在黄昏时候,那时只必帖木儿正在凉州城东五十里的地方骑马狩猎。
只必帖木儿在遇刺期间是单独狩猎,身旁连个随从都没有,在遇刺的时候应该有一人与只必帖木儿缠斗,而箭支是从林子里射来的,正好是只必帖木儿的后背。
但被箭支射中以后,只必帖木儿仍旧与人缠斗数个回合。
好在能进这片林区的刺客只有两人,也好在骑兵迅速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刺客见有人赶来,立刻就逃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只必帖木儿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当日随他出行的骑兵全被革职了。
西凉府的官府也来了人处理这件事,来的人是兀达达。
*
秦涓听了夺鲁的转述以后,心道好在自己今日清晨就回来了,否则这嫌疑人名单里恐怕还会加上他。
不过,那些人要往他身上想,也是有办法的,比方说说他这几日出去很有可能就是去谋划刺杀只必帖木儿的事去了,正好今日回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
夺鲁去打热水了,秦涓觉得饿了,便去了趟厨房。
厨房这会儿传来好多人说话的声音,看来大晚上饿了的不止他一个嘛。
秦涓进去以后就看到几个熟面孔。
“你不是那个兀达达吗?”端着吃的,秦涓坐到那人对面来。
“是。”兀达达点点头,继续吃他的面,吃到一半后停下来,看向他,“那天的事,我对不起你。”
秦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没事,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兀达达听了突然站起来,将一只手搭在秦涓的肩膀上:“纥颜·兀达达。”
当一个人报出他的姓氏和名字的时候,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秦涓明白了,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纥颜”这个姓氏。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纥颜氏的人想和他做朋友,或者一直以来,因为博博怒的原因,他对纥颜带着偏见。
“我,秦……”他微走神的站起来。
兀达达显然是诧异的,因为秦涓没有说姓。
“……”秦涓回过神来,“我是孤儿,在吉哈布大营认了札答阑·阿奕噶为兄长,我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当日他的怜惜,所以他们也会称我为札答阑·秦……如果非要冠个姓氏的话……”
这是他对少年时,与阿奕噶的那段兄弟情的感恩。
他说完这段话,兀达达更觉得他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了,因此对他说了很多,甚至告知他,他之所以励志做官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秦涓疑惑的皱起眉,看着兀达达的脸,“我不觉得你和我知道的那个人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你们的名字倒是挺像的,他叫兀多多……”
“什么!”兀达达激动的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