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和倾老三不甘心,觉得明日等银子调来了,再试试塞银子。
可是这法子失效了,因为前车那个塞银子的直接被斩了。
古月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不该在这里死耗着了。
他对倾老三说走。
倾老三哪里愿意,他们废了好大得劲,花了多少时间才将这船从河套弄点这里来。
古月却跟他说:“走了没事,不走要死,你看弃船的不止我们一个,你不懂,他们官兵巴不得我们弃船。”
他猜测蒙病想要拿大船凑兵船,所以给银子也不行,他们不要银子。
倾老三:“可是我们的心血!”
古月:“我不管你,我今夜就逃,我都不怕被秦涓责罚,你怕什么?”
“……”
倾老三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古月逃的时候,他跟着逃了。
“现在怎么办……”倾老三像失魂一样。
“给你的人留消息,我们直接去河间府,先在……”古月打开地图,“在这里等他们,应该三日后就能启程。”
*
古月想给秦涓写信,告知他,他们这边船完蛋了。
但他猜测秦涓已经在去河间府的路上了,所以他得先联系老郑。
老郑的人一定知道秦涓在哪里,不知道下一个大城会不会有老郑的人。
他得去找当铺,找到老郑手下的当铺就好。
最近的一个城,古月没有找到老郑的手下,所以他们任务失败的事没有办法传到秦涓那里。
“你还跟着我吗?”古月问倾老三。
倾老三说:“我答应送你去河间府的。”
“你可以回去了。”古月说。
“不行,任务还没有失败,也还没有完成。”倾老三固执起来。
古月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会去河间府买船的。”
“在开封府都买不到,你还想河间府买到?”
“那是因为他们shā • rén。”倾老三皱起眉,“我相信钱给的多,是可以的。”
古月:“不可能。”
倾老三:“……不和你争。”
古月:“随你,你想跟着就跟着吧,我无所谓,还有你的钱可以花,为什么不呢。”
倾老三见他没反对了,也放下心了。
*
古月他们这一段陆路也走的相当艰难,他们每过一处都会遇到盘查,和那些难民一样,商队也是经历了一系列的盘查。
“太烦了,听说前面又是谁谁谁反了,这么下去,就算现在不开船了我们也不能在一月前抵达河间府啊。”古月抱怨了一句。
倾老三:“在开封的时候我们应该绕道走的。往北去太原,往南走信阳南道都可以的……不应该直接往东……”
古月:“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是马后炮。”
“……”
于是古月他们在这里蹉跎了十多天。
倾老三还是找了关系才被放通行。
*
秦涓抵达太原是腊月。
和预计的时间差不多,而事实上狐狐已再这里等了他一个月了。
进入太原府后,秦涓格外小心,他的户籍是姚七郎,现在他和四郎是兄弟。
兄弟两是卖马的,规模很小,只有十多匹,而他们总共五个人。
他、姚四郎、卡六和因奴安两兄弟都打扮成了马夫的样子。
卖马的人很多,各个族都有,所以不会太引起注意。
而且他们这种规模不大的小马队,都没人正眼瞧。
他们打扮的很穷,所以住客栈不现实,去找了大通铺。
二十几个人睡一间屋子里面,鼾声如雷。
好在都是军营里呆过的,完全能忍受。
躺在床上,秦涓想狐狐的人应该每天都在等他进城,应该在马市会有等他的伯牙兀氏骑兵。
所以他决定明天就去马市。
次日凌晨,官府的人冲了进来,这个时候起床的人很少。
“盘查。”来人呵道。
屋子里的人都去拿自己的户籍。
无一例外,都进行了检查,但也带走了几个。
他们长吁一口气,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