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马步功夫还是扎的不够好,秦涓说的对,马步是根基,下盘不稳就容易摔……
走过这一段最为险峻的路后,他们看到了一处长满水草的浅滩。
涉水而过。
残枯的荷叶根茎在这月色下显得格外苍寥……
“我来的时候,荷叶正开花,阿爹跟我说那是荷花。”松蛮低柔的声音传来,此刻他说的是蒙话。
秦涓看向他,蒙话回答他,声音低柔无比:“明年荷花还会开的。”
“那荷花没有死?”松蛮抬起头看向秦涓,眼里闪烁着星光。
“没有,冬去秋来寒来暑往,她每一年都会开,只是她会沉睡,会打盹儿。”
“好棒!”
这一刻的松蛮满脸都写着高兴。
从儿时对死亡的懵懵懂懂再到对战争的畏惧。
而现在,秦涓的话里,他理解了死亡新的意义。
向死而生,生与死轮回不止。
*
古月对他俩招手,应该是有话要说,秦涓很快过来了。
前面有个木屋,那里一定有蛊师。
古月突然一停:“我先过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秦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还是我去吧。”
古月冷哼:“没事,这里的蛊师没几个真正打得过我的。再说了,我也不是要去打架去的。”
“……”
秦涓和松蛮在外面等着,这里寂静的能听到蛙鸣声。
古月进了院子,木屋的灯燃了起来。
古月去了很久才回来。
跟着古月出来的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一头墨发如瀑,眉目修长,鼻梁挺直,肤色微黑,一身茄紫色澜衫,腰间银带环绕,颈肩银饰点缀着。
他的目光格外有神,当他看到秦涓的时候是有些震惊的,目光也在秦涓身上停留许久。
秦涓身上有人皇,如此高阶的蛊师自然是很快能察觉到来自秦涓身上人皇力量的压制。
“不是蛊师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蛊。”紫衣男子眯眸说道。
古月:“此蛊为人皇,进入他体中纯属机缘。”
紫衣男子看着秦涓一笑:“竟然能被完全消化,看来你武功极高。”
秦涓看着他,不疾不徐的问道:“我是秦涓,阁下尊姓大名。”
“奕紫崖,你们可以叫我李禾。”
蛊师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在家乡时的名字,但行走江湖,用的多半是后面的名字。
古月:“他说桃花是自愿跟他的手下离开这里的。”
很显然这样的话,秦涓不会相信。
“我不知道桃花是谁,但是我的属下带走的那个人是李续。他是我们上一任蛊王唯一的儿子。”
古月:“别这么看着我,我刚听到的时候比你还惊讶。”
秦涓:“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古月:“他也没有和我说过……”
“你们现在的蛊王是谁。”
李禾答:“没有蛊王。”
“这么说你们的上一任蛊王已经死了?”古月看向李禾。
“是。”
“你们怎么确定桃花就是蛊王的儿子的?”古月将他刚才在屋中想问的问出来。
“他有上上任蛊王的王印,足以号令天下蛊师。”
上任蛊王,桃花的生母的王位,得来的并不正当,上任蛊王并没有找到王印。
原来老蛊王将这个王印交给了李续,这个被上任蛊王遗弃的儿子。
李禾笑道:“如果一切顺利,李续将是我族近百年来的第一位男蛊王。”
古月抱着胸:“这一切都好说,唯一让人不爽的是不辞而别,桃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怀疑是你们限制他的自由,或者强迫他。”
秦涓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古月如此一提倒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松蛮握着拳看着李禾:“桃花不会不辞而别,他是守信的人,他答应我和小曲儿要带回礼物。”他不是在乎礼物,他只是很急切的想表达桃花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意思,至少桃花会跟他们说清楚了再走。
秦涓垂着眸子沉思着。
他最担心的是这些人带走桃花,实则势力利益相争。
一个没有蛊王的地方,离心的部族,需要一个有王印的蛊王继承者出现。
最先掌控这个继承者的,就是赢家……
如果这背后的故事是这样的。
李禾:“你说的礼物?”
李禾往木屋走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