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夜的到来,仿佛一缕清风,吹散了现场的焦灼气氛。
他有着一双深邃至极的丹凤眼,眼尾悠扬,略微上挑,浅浅微笑时勾勒出无边缱绻,温柔至极。
苏白夜衣袂翻飞,海澜纹碧蓝法衣如海中波涛,从海浪翻涌到风平浪静,让人只是瞧着他看,便不由自主静心凝神。
嘲讽拂天崖的内门弟子一见他,立即收敛起眉眼中的得色,反而一脸崇敬地看着苏白夜:“大师兄,是我错了。”
在苏白夜面前,他认错倒是很快。
苏白夜淡淡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便又扭过头来看岚久衣和容越。
容越只被他看了一眼,立即呆愣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倒是岚久衣心中一紧。
在旁人看来,苏白夜温文尔雅,是最最可靠的大师兄,也是整个羿剑派的未来。
但在岚久衣眼中,他便是温和地看着旁人,眼眸中也藏着厉鬼。
想到书中剧情,岚久衣忍不住打了寒战,眼睛里不由自主带上些许惊惧。
苏白夜淡淡看了他一眼,把他眼眸中的惊惧看得一清二楚,微微一顿,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他低下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岚久衣。
“这位……师弟,”苏白夜道,“你若是心有不满,可以同我说来,我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苏白夜的声音温和有礼,听得容越忍不住点头。
岚久衣再也不敢同他对视,忙低下头来,回道:“原也不是大事,便不劳烦大师兄了。”
苏白夜轻声笑了。
那笑声低低的,如一缕清风萦绕在耳畔,带起一阵酥麻之意。
他那双眸子依旧落在岚久衣身上,说话的语调突然带上几分旖旎:“若是这位师弟,倒也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说完,他便不再久留,直接领着身后的师弟师妹们往金菱台行去。
待这一群宗主门徒身影消失不见,岚久衣才松了口气,微微抬起头来。
对面那内门师兄恶狠狠瞪了岚久衣一眼,也气哼哼走了。
待五行阵这里只剩下师兄弟两个人,容越才结结巴巴道:“小九,大师兄真的是丰神俊秀,难怪门中人人都仰慕他。”
岚久衣努力压下心中的寒意,深深吸了口气,道:“走吧,咱们已经迟了。”
原著中的“岚久衣”到底是如何死的,为何而死,他根本就记不清,只依稀记得是瞧见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被旁人灭口。
但到底是被谁灭口,又是如何被灭口,因为实在无足轻重,作者都懒得耗费笔墨去描写。
作为一个看书分外潦草的无聊读者,岚久衣就更不可能记住这么一个角色了。
岚久衣:心塞.jpg
不过,具体事情发生在羿天会之后,岚久衣倒是还记得。
为今之计,只有跟原身反着来,不去参加什么门派大比,或许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等羿天会结束,他立即回到拂天崖,等这三天平平安安过去再另做打算。
岚久衣打定了主意,一边百无聊赖应承不住夸赞苏白夜的容越,一边同他来到金菱台前。
仙踪漫漫,道阻且长。
羿剑派屹立清无莲心境数百年,从崩天前一直延绵至今,自是根基深厚,气韵悠长。
其门派宗主坚守的太清峰,自也是恢弘气派,在一片层峦叠翠中,是金碧恢弘的上清宫殿。
金色的琉璃瓦在仙影之下熠熠生辉,闪耀着蓬勃的生机。
云雾之中,偶有仙鹤优雅的身影穿梭,端是一副悠扬仙境画卷。
岚久衣虽已接受自己穿书的事实,却第一次看到如此若仙若梦的景致,一时收不回眼。
他这边正在出神,边上容越便道:“小九你看,师尊在观景台上。”
岚久衣回过神来,遥遥往金菱台另一端的观景台看去。
只见一片竹影摇曳中,一群飘飘欲仙的仙者或坐或站围在仙台上,仔细看去,便能看出仙台之上皆是俊雅之辈。
岚久衣入羿剑派不过两载,平日几乎不出拂天崖,对于其他的山长真人并不熟悉,他只认得羿剑派的宗主无尘真人和自己的师尊白鹿真人。
大抵因是宗主,无尘真人瞧着略年长一些,约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眉笑眼,端方自持,倒是慈眉善目。
而白鹿真人便更年轻了,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长了一张显得格外稚嫩的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竟还多了几分稚气。
白鹿真人跟自己的两个徒弟离得很远,便是修仙者,也是听不到这边讲话的,不过他能清晰感受到两人的目光,立时便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