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远冲着苏昭又比了下食指,苏昭又抛了个,和之前一个一样,被中途捡起了。
苏昭正准备抛第三个时,隔门她就听见屋里传来了赵晓黄说话的声音。
“这玻璃珠,不是韩舒舒的吗?”
赵晓黄说话声音有些抖,却依旧在自问自答:“当初宁可挨打,也不愿意把玻璃珠拿出来,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他急急冲向了门口,苏昭忙将手里玻璃珠递给了于乘道,赵渡远则跑进了院子里放风。
于乘道赶在赵晓黄没来前,就将门给推开了。
赵晓黄吓呆了,指着于乘道哆嗦问道:“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于乘道可以将目光转移到赵晓黄旁边,还冲那招招手,说道:“舒舒,别乱扔这个玻璃珠,不好找知不知道?”
他说完,又看向赵晓黄,问他:“你刚刚有没有看见玻璃珠滚进来?”
赵晓黄瑟缩瞥了眼身侧,没敢回头,急忙将攥在手里的玻璃珠塞进了于乘道手里,恰巧被撞到了其他玻璃珠。
他被这刮擦声吓了一跳,一眼看到于乘道手里其他珠子,问道:“都是韩舒舒的?”
于乘道点点头,“是。”
“你能看见韩舒舒?”
“对,我有阴阳眼。”
“门被我爸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舒舒帮我开得。”于乘道伸手朝虚空摸了摸,以安抚的口气说道,“舒舒,你领我来这里想做什么?你想和赵晓黄一起玩?让我带他出去?”
赵晓黄听了这话,脸都吓白了,惊叫着连连退后。
“我不要!舒舒,你去找曹思和李硕啊,他俩都死了,你可以找他们陪你玩!”
“舒舒说,他已经和他们俩玩过了,他们俩现在去轮回了,不在这里了。他也想走啊,可是不知道自己尸体去哪里,没办fǎ • lún回转世。现在一个人太孤单了,他想找你玩。”
于乘道胡扯乱诹,好在对方是个小孩子,完全没怀疑任何。
“你们和舒舒不是好朋友吗?他还经常帮你们写作业啊,陪他玩玩,有什么不行的?”
“没有!我们关系不好!我们之前那么欺负他,他怎么可能和我们是朋友?”赵晓黄慌乱得看着四周,“舒舒就是想要我的命!才不是找我玩!”
“怎么会呢?他被狼叼走,你又不是狼,为什么要你的命?慌什么,小朋友一起玩玩而已。”
于乘道说着,还做了个揽人的动作,冲着虚空说了句,“舒舒,去吧,和你朋友玩会。”
赵晓黄被吓哭,不停踢脚挥手,嘴里嚷嚷道:“别过来别过来!对不起舒舒,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都是李硕的主意,是他让我们把你赶进水渠里的,你哭着要上来的时候,我也劝李硕让你上来,可他不乐意,看你挣扎要过来,也是李硕拿石头朝你丢的……谁知道那么巧,砸到你额头,还把你砸晕了?
赵晓黄突然提及水渠的事情,在门外听着的苏昭,心底里“咯噔”一下,难怪李家父子,会死在水渠里。
于乘道强忍住了怒意,“见到他晕了,你们为什么不下去救韩舒舒?”
“我们……我们以为他是装的,之前他为了少挨打,也装晕过两回,谁知道他这回竟然真得晕过去了,等我们意识到这事的时候,舒舒已经不行了……”
赵晓黄唯唯诺诺,偷偷瞥了眼于乘道,又看向于乘道身侧虚空。
“我们害怕,自个回家找爸妈,我找了我爸,李硕找了他爸,曹思家里就他妈妈在,后来六个人一起又去了水渠边,那时候韩舒舒已经没了气了。三个大人叮嘱我们把嘴闭严实,逢人就说,韩舒舒被狼叼走就行了,后来,我们三个被赶回家了。三个大人对韩舒舒尸体做什么了,我们真不知道。”
果然,到最后有关的,还是三个大人,而现在,只剩下赵书国一个人活着了。
恰在此时,赵渡远匆匆进来了,冲着苏昭用嘴示意“赵书国他们回来了”。
苏昭依照之前说好的,学着猫,叫了两声。
于乘道听到声响,见赵晓黄这儿也问不出一二,佯装追着韩舒舒跑出门。
苏昭趁赵晓黄还没反应过来,重新将门依照原样关了,三人急匆匆翻墙跑了。
还没到中午,赵书国提着个柴刀就赶来了学校,朝着他们七人一阵挥舞,一连砍断了好几个编好的篱笆墙。
赵书国恶狠狠骂道:“你们要不要点脸,这么大的人,吓唬个小孩子!”
“误会吧?”于乘道笑笑,“我们干嘛要吓唬他一个小孩?要不,还是回去确认一下?你也晓得,赵晓黄这孩子风评不大好,人人都晓得他和其他两个孩子都爱撒谎,前几天还和他朋友欺骗村民了,他的话,不可信吧?”
“我儿子又和你们不熟,怎么会凭白冤枉你们?”
“谁知道呢?嘶,不会是记仇上回我凶他吧?要不,大哥你受累回家再问一问?”于乘道索性和他装起无辜,捡起地上被砍坏的篱笆墙,又感慨句,“挺好的篱笆墙,准备给你家院子安得,现在被砍坏了,这可怎么办?其他家的都送到他们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