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她还闹过一场,想让玉苏给她换肾,且资料里面显示,玉苏是玉小岚十六年前,生下来的孩子。
当杭飞看到这条讯息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这按时间来算,那个让弟弟莫名熟悉的女孩,岂不就是他的大侄女?
杭涛沉默。
弟弟杭飞到底是怎么和玉小岚搞到一起的?
要是他没猜错,弟弟当初那场车祸,应该是在去追玉小岚的路上发生的,而且......按玉苏的生日来算,那时,玉小岚应该是快要生了。
杭涛捏了捏发胀的眉头。
弟弟与玉小岚的过往,怕只有等他恢复记忆后,他才能弄清楚了。
其实要调查玉小岚很简单,但杭家一直没调查过玉小岚,是因为,在杭家所有人的记忆中,玉小岚这人和名字都从来没出现过。
听都没听说过的人,谁会去调查。
杭涛头痛,拿着这份调查到的资料,在办公椅上坐了好久。
最后,他叹了口气,将资料装进公文包里,让秘书给他订了张去长松市的机票。
他觉得,他需要放下手上的事,陪着弟弟将这件事弄清楚。
杭涛很宠杭飞,不,他对杭飞的态度,已不是宠,而纵容。
像父亲纵容儿子一般的纵容。
其原因,则是杭飞幼时所遭遇的那场绑架,实则,是替他而受。
杭家两兄弟相差十一岁,杭飞被绑架时,杭涛已是大男孩。当初绑匪一开始,要绑架的是他,但是他聪明,在绑匪一开始行动时,就警觉到了。等他费尽心思,从绑匪手中脱险,并打电话告诉知父亲,他遭遇危险时,父亲那边却说,在他打电话来的前五分钟,弟弟杭飞被当街抢走了。
他那时就一直想,要是当时他没逃,而是让绑匪得手,那是不是杭飞就不会被劫匪绑走了。
他记得,当时警察通知他们找到弟弟时,他是第一个冲出门,第一个见到杭飞的。
那时,小小一团的杭飞,全身是血,奄奄一息被绑匪丢在山洞里,他抱着他,手上沾满了他的血,叫了他好久,他都没回应他。
他以为他死了!
还是后来医护人员抵达后,才知道弟弟还活着。
那一场灾难,弟弟足足在医院里面呆了一年。
杭涛对杭飞心中有愧,对于杭飞的事,他一向很关注,可在拿玉小岚的资料之后,杭涛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关心他,他如果多关心一些弟弟,弟弟和玉小岚之间的事,那就绝不可能到现在才查出来。
*
杭涛一拿到资料就连忙赶往长松市。
他去的时候,已经是杭飞打电话给他的第三天。而杭飞在这三天里,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等着调查结果出来。
等杭涛见到杭飞时,杭飞胡子拉碴,黑眼圈深重,他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双瞳都布满了血丝。
“哥,有结果了吗?”杭飞声音嘶哑,一见到杭涛,就先问结果。
杭涛看着疲倦成这般模样的弟弟,眼里闪过沉痛,他叹口气,拍了拍杭飞肩膀:“有结果了,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咱们再谈。”
杭飞楞楞地看了看杭涛,然后轻嗯一声,去了浴室。
趁着杭飞收掇自己的时候,杭涛拿起手机,给杭飞点了份外卖,然后就静坐在沙发上等他。
杭飞洗完澡,挂掉胡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到杭涛旁边。
杭涛双目注视着杭飞的脸:“阿飞,你对玉小岚这个名字熟悉吗?”
“似乎有点印象,但是我想不起来。”杭飞瞳底散过迷茫。
看着茫然若失的弟弟,杭涛眼底发酸。他真不知道,到底弟弟找回以前的记忆是好还是坏。
杭涛听到杭飞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从公文包里将文件时夹子取出来搁到桌子上,然后轻轻推给杭飞。
杭飞看了眼杭涛,随即将文件拿到手里。
他有些忐忑,眼睛在文件上盯了一会儿,才慢慢将文件夹打开。
文件夹里,只一张相片和三张A4纸。
杭飞将玉小岚年轻时的相片拎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是一个容貌还算出色女孩子,的确如和玉苏长得很相,但她看上去,没玉苏精致。
这张相片,没在杭飞心底荡起一丝涟漪。
放下相片,杭飞拿手资料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认真,当看到调查显然,他曾是玉小岚的男朋友后,杭飞胸口闪过一阵恶心,他压抑呕吐觉,强逼自己往下看,在看玉小岚离开首都时,他再也压抑不住,猛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跑进了卫生间。
杭飞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久到杭涛都抽了四支烟,他才如脱力般,从卫生间出来。
“我要见玉小岚。”出来后,杭飞沉声道。
杭涛颔首:“何时想见?”
杭飞黑眸闪过晦暗,道:“明天。”
杭涛:“我让人订机票,我和你一起。”
*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学校里一片生机勃勃。
自从那日和斐凌打赌后,玉苏便被刷不完的习题和看不完的辅导书,彻底淹没了。
玉苏刷题刷得手软,看着还有一大叠没有刷完的习题,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点生无可恋。
她拒绝去一班,就是不想成为被书淹没的小可怜,哪知转了一圈,她还是被书淹没了。
玉苏自己没把打赌的事放在心上,倒是班上其他同学,全把这赌当了真,四处给玉苏找资料,供她学习参考。
玉苏心累!
其他不她真实情识的同学瞎捣乱就罢了,可偏管刑巅还来插一脚。
就在玉苏花了半个月,即将把同学们送的习题刷完之时,管刑巅竟跑去书店,又给她抱了一大叠习题回来。
管刑巅把习题一本一本塞进玉苏的小书桌,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刷完这些习题,你肯定能冲第一。”
玉苏双眼懵圈,回过神来,小腮帮一鼓:“我需要这些习题吗?”
魔鬼,她好不容易才把同学们送的习题刷完......
管刑巅木着脸:“你不需要吗?”
这半个月,他看她废寝忘食地刷题,胜负之心似乎完全被挑起,所以,见她题快刷完了,赶忙给她补上。
难不成,是他理解错误。
玉苏眉梢抽搐,啪地一声,将笔重重啪到桌子上。
“我那是不想辜负同学们的爱心。走走走,你别添乱,这半个月刷题,刷得手都要废了,还刷个屁。这些题你自己刷,这次我和斐凌比,你也跑不掉,咱们也来比一场,你输了,把你斧柄上的青雘挪一点给我。”
她眼馋他斧柄青雘好久了,要是能弄点下来,给自己炼把武器就好了。
青雘可是好材料,她到现在还没有独属自己的武器呢。
管刑巅垂眉,黑眸幽幽注视目光,随即晒然一笑:“行,那就比吧。”
说罢,管刑巅步伐一抬,将本是送给玉苏的习题抱回自己课桌,然后坐下,专心致志开始刷题。
玉苏将同学们送的习题全部刷完,然后便抽手,准备干自己的事了。
这半个月,巅子把千封怡查了个底朝天,查完后,便一直关注着千封怡,只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千封怡家世,的确如一开始查的那般,很清白。
但再清白,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千封怡身子弱,喜欢昆虫类宠物,并且,她初三的时候,与她同年级的同学里,有两人发生意外,一个终身残疾,一个至今还晕迷不醒。
其中一个同学,在等红绿灯时突然闯进斑马线,被一辆油罐车碾压断了双腿,术后发生染,双腿截肢。
另一个,则是和父母一起去景区游玩,却莫名其妙掉进了景区的湖里,救上来后,虽气息尚存,但最后却成了植物人。
这两个出意外的人,与千封怡都不是同班,看似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巅子深度调查后,却发现......双腿截肢那个同学的爸爸,曾在某场酒会上,向千封怡的妈妈表白过,而另一个落水成植物人的同学,则在初三时,曾向老师举报千封怡带虫子上课。
这两个人的受伤和晕迷从表面上看,皆与千封怡无关,但是虫子......重点是虫子。
玩蛊的人,可不就喜欢虫子。
半年前,风婉丽被抓时,就曾挥出一把白色粉末,让两个警察身中奇蛊。
所以,跑不掉了,这个千封怡绝对是另一个风家人。
风家接二连三的纠缠,已经让玉苏对这个家族,彻底恶了心。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防贼的。
以前每次都是抓一个算一个,这次,玉苏准备以自己为诱饵,搞把大的,利用这个冒出头的千封怡,将风家所有潜伏的老鼠,通通给揪出来。
千封怡这半个月,每天都会在玉苏跟前出现一次,玉苏在得知她名字的时候,就对她有了防备,让她接近,却不会让她近身。
玩蛊的人,手段诡异,鬼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手。
玉苏出了教室,抬眼一瞧,便见千封怡从楼梯下方走了上来。
千封怡看到玉苏,眼睛娇俏一笑,像一个正常少女般,高兴地朝玉苏跑过来。
“玉苏,请你喝奶茶。”千封怡将手上提着的奶茶袋子递给玉苏。
玉苏垂眸,用功力将手覆盖住,笑盈盈将袋子接过:“谢谢。”
千封怡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道:“玉苏,这周末我十六岁生日,我妈给我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你,你能来参我的生日宴会吗?”
玉苏闻言,眼眸轻转,道:“好啊,几点,地址在哪?”
“龙山酒店,晚上八点宴会开始。”千封怡眼睛精亮,似乎很高兴玉苏能去参加她的生日宴:“玉苏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玉苏唇角泛笑:“我也很高兴能参你的生日宴,对了,我可以带个人吗?”
千封怡俏皮的眨眨眼睛:“是管刑巅吗?”
玉苏点头。
当然要带巅子。
生日宴,呵呵,鸿门宴才差不多,既然是鸿门宴,又岂能少了巅子。
这场生日宴,到时,必是会有冲突。
风家在她手上栽了个大跟斗,他们派出来对付他的人,接二连三落网,时至今日,风家如果还没反应过来她有问题.....那这个风家也就只虚有其名了。
玉苏觉得,如今她怕是已成了风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希望风家那些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人,能够重视起她,这样,她才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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