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张不过十多岁孩子的稚气的面孔默默流泪,异色的瞳眸空洞无神的望着快要破晓的天际,神情分外绝望。
“你这家伙不是有自己的脸吗?”犬夜叉搔搔脸颊,神色诡异的道:“那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一枕绵:“……”
弥勒法师扶着珊瑚走过来,戈薇见状连忙跑过去搀扶着珊瑚坐下,弥勒法师把珊瑚托付给戈薇照顾后蹲下身去看默默哭泣的一枕绵,有些意外,但不算惊讶。
“原来如此,这就是一枕绵的真面目吗?”
犬夜叉:“什么意思?弥勒?”
弥勒法师道:“一枕绵是弱者,她们弱小到甚至不敢在战斗时大大方方露出自己的脸。”
犬夜叉:“这是因为什么?”
“惧怕被记恨,如果有脸的话,会被顺着脸找到,妖气也是同样,被记住妖气就会被追杀,所以一枕绵藏在这座村子里的时候,连对妖气最敏锐的戈薇大人都没有发现。”弥勒法师说完望向不再流泪,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一枕绵。
弥勒法师不解道:“一枕绵一直是胆小懦弱的妖怪,为什么你这么不一样?”
一枕绵沉默了好久,才在太阳升起的时刻缓缓说起自己的故事。
“一枕绵是弱者,是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妖怪,所以你会奇怪我为什么和你们战斗?”
弥勒法师:“是的,胆小也就意味着不会伤害他人,像你们这样喜欢‘和平’妖怪本不该出现在我们的旅途中。”
“呵!那都是胡说的!”一枕绵用绵软稚气的语气冷漠的道:“胆小就是和平吗?那不过是软弱!我们一族因为软弱所以不得不背负‘和平’之名,但那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咳咳咳……”
她用力咳出深红色的血,瞳孔渐渐溃散,脸色难看到好像下一刻就会咽气,正因为她的状态如此糟糕,犬夜叉他们才没有立刻取走她的性命,战斗到这个地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一枕绵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弥勒只是利用对方最后的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我们不软弱!我们虽然不强大!但绝对不弱小!我的主人,我的神灵,我们的……‘父亲’!请不要抛弃我们!请不要对我们失望!!”
原本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淌下来,看着一名十几岁的孩子泣血般呜呜哭泣,哪怕已经和对方战斗过一场,戈薇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问一枕绵:“你口中的父亲是谁?”
犬夜叉忽然说道:“这家伙在刚才的战斗中曾狂热的说起过一个名字,梦鸠……噩梦之主好像是这个?”
戈薇一愣,下意识朝弥勒法师看去,谁知却见对方的表情严肃到不同寻常,不过在发现戈薇的视线时,他顿了顿,还是先做出解释。
“一枕绵是诞生在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妖怪,因为具备实体所以无法自由来往白世之地,而梦境之主平时也不会打开两境的边界,所以一枕绵这种妖怪在传闻中是被梦境抛弃的妖物。”
“至于噩梦之主……”弥勒法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做出郑重的说明,“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梦境的主人,君临三千梦之国土,所有受到它支配的土地都被统称为白世。但是也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梦的主人就是梦境本身,一枕绵唤它为父亲,说明这种说法也是真的。”
从梦境与现世中诞生的妖物,天生就继承了梦境的一部分能力,与梦的主人,梦的本身的梦鸠可以说先天存在血脉父子般的联系。
只不过这种联系太脆弱了,尤其是对梦本身而言。
弥勒法师脸色森然的道:“梦的主人居然来到现实世界,这可是一件大事,弄不好可能会变成现实与梦鸠的冲突,爆发出恐怖的大战!”
“呵!现在才发现的你们已经太晚了,”一枕绵一边流泪一边大笑,悲喜交加的道:“可惜我不能再为我主征战,但是你们是一定会死在我主征服世界的脚步之下的!!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你这么弱,你的主人会很强吗?”犬夜叉撇撇嘴,说完不理一枕绵瞪大的眼睛,直接去看弥勒法师,“那个什么噩梦的主人是很厉害的家伙吧?那么派这些家伙来袭击我们的就是它喽?”
弥勒法师轻轻点头:“应该是这样,但是四魂之玉居然已经引来这种级别的存在出手了吗?”他心中不好的预感从听说噩梦之主的名号后开始频繁出现。
犬夜叉闻言,眉头蹙起,像是一直在为一件事困扰。
“这家伙说噩梦的主人认识我老爹,这是真的吗?”
弥勒法师表情一变,难以理解的道:“这种秘闻妖怪比人类更了解吧?”
“这是真的。”
任谁也没有想到的人接下了这个话题。
戈薇看到对方时惊讶的叫出他的名字。
“杀生丸!”
“犬夜叉,连父亲与梦境主人的恩怨都不知晓的你,果然就只是个继承了血脉却无有大用的家伙。”
气质高贵,神态冷彻,战栗的大妖怪杀生丸从密林间现身,冷冷的俯视着半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