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停的人,是拜访老友归来的洞虚老者。
洞虚老者就站在两个徒弟身后的柳树下,背着手,一脸的嫌弃,冷漠地开口道:“凌恒,亲得差不多就得了。你是个铁打的不用休息,我懒得管你。但是我们家悠悠今天学了一整天的功课,累着呢,你快点放她去睡觉!”
吴悠悠一直沉浸在亲吻所带来的甜蜜之中,并没有察觉到洞虚老者的到来。
现在冷不丁听到洞虚老者说话,吴悠悠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课堂上搞小动作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一般,吓得就要从凌恒太子的怀里蹦起来。
但是这个吻持续得太久了,吴悠悠被亲得有点儿缺氧,这才蹦跶了一下,就因为腿软又摔回了凌恒太子的怀中。
凌恒太子很是及时地扶住了跌倒的吴悠悠,将她护在怀里,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波澜不惊地看向洞虚老者,淡定地问候他:“师父,您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洞虚老者哼哼两声,无情吐槽:“不是我回来得早,是你呆得太久了!”
凌恒太子挑了挑眉毛,应了一声:“哦?师父您这是嫌弃我了?”
“对啊!我就是嫌弃你啊!”洞虚老者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徒弟留,“你明明在两千年前就出师了,现在还三天两头地往我这儿跑,我能不嫌弃?”
凌恒太子倒是不介意洞虚老者这般直白的吐槽。
他微微一笑,眉目舒展:“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毕竟悠悠还在您这玉京山上。所以,只能请师父您多多担待了。”
————
在凌恒太子和洞虚老者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的时候,吴悠悠缓过劲来了。
她扶着凌恒太子的肩膀站了起来,然后红着一张脸,向洞虚老者行礼问好:“师父,您回来了呀。”
看到吴悠悠面颊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洞虚老者顿时没好气地瞪了凌恒太子一眼——好你个凌恒,真的是越发地不要脸了!
面对洞虚老者的怒目相视,凌恒太子一脸坦然——我这是情难自禁。
洞虚老者:“…………”
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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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三人从荷塘边回到了屋里。
方才在夜里看得不真切,现在来到了亮堂的地方,吴悠悠才发现凌恒太子的伤口迸裂了,鲜血渗出来,将他胸口的衣襟都染红了。
吴悠悠顿时就急眼了:“怎么回事!你伤口这两日不是好了许多吗?!怎么又裂开了?!”
洞虚老者嗤笑一声,施施然在茶桌边上坐下,拿起个倒扣的茶杯,自顾自地倒茶喝:“这自然是他自己作的!方才他将你搂得那么紧,压到伤口了也不自知,他的伤口能不裂开吗?他就活该痛上这么一回!”
在洞虚老者揶揄五徒弟的时候,小护士吴悠悠已经十分熟练地给凌恒太子扒衣服疗伤、换药换纱布了。
看着吴悠悠忙前忙后地给凌恒太子处理伤口,洞虚老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继续吐槽凌恒太子:“小五啊,说起来……这亲嘴亲到伤口都裂开,你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吧?”
在洞虚老者说出“亲嘴”二字的时候,吴悠悠换药的动作很明显地一僵,然后脸儿更红了。
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看到吴悠悠这般局促,凌恒太子无奈地看向洞虚老者,开口道:“师父,您不是说有寿礼要我捎去给我外祖父吗?您现在拿来给我罢。”
听到凌恒太子这话,洞虚老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回答道:“我哪里有什么……”
话才起了个头,洞虚老者就看到了凌恒太子给他递过来的恳求的眼神。
洞虚老者一下子就明白了。
呔,小五这小子,嫌我老家伙碍事,找借口支我出去呢!
如是想着,洞虚老者看向眼前这一对小情侣。
大概是被师父撞破了自己和凌恒太子亲吻的现场,吴悠悠觉得太羞了,一直都不敢直面洞虚老者。
她一直背对着他。
洞虚老者到底是真心疼爱自己这一对徒儿的。虽然平日洞虚老者喜欢揶揄凌恒太子和吴悠悠,但是他心里有个度,不会让他们俩太过难堪。
于是,洞虚老者顺着凌恒太子的话,把这个台阶给他了:“嗯,你说的对,我是有东西要你捎给你外祖父。你且在此处等我,我去取来给你。”
说完,洞虚老者便站起身来,背着手离去了。
在出门的时候,洞虚老者还很是识时务地把门给带上了。
听到关门声从身后传来,吴悠悠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就猛地松懈下来了。
看到吴悠悠这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凌恒太子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就安安静静地坐着,让吴悠悠给自己包扎伤口。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吴悠悠终于把凌恒太子的伤口给处理好了。
与此同时,吴悠悠那颗起伏不定的心,也稳稳地落回了原处。
回归了平静,吴悠悠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咦?!阿恒,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亲嘴两分钟,我写了4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