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予回过头来,嘴角露出优雅又踌躇满志的笑容,对陆凌风的话,他不予理会,自顾道:“他早就料到或者是准备好接受‘警方分析出他犯罪动向’的这个结果。这已经是他第四次作案,每一次作案成功而获得的胜利满足感就像是毒|品一样,令他快|感不断而无法自拔。他不会像其他罪犯那般愚蠢,忘乎所以的去挑衅警方,而是更加谨慎。既然警方掌握了他的犯罪动向,因为多疑和炫耀心理会促使他去选择与前三次不同的作案模式,给警方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可是你还是没解释,你是怎么判断出他会选择文鼎?根据调查,凶手住处离文鼎大约需要一小时的车程,为什么不选择离住处相对较近的景峰广场?”
森予垂着的眼帘缓缓抬起,深邃的眼眸像是随时能把人吸进去,深灰色的衬衫衬得他颈部皮肤异常白皙,犹如蒙上了一层光泽的釉,可整个人看上去却毫无情|欲,禁|欲|味十足。
“很简单,首先根据凶手强烈的表现欲以及特征性选择这一习惯,将前三个案发地点连起来,文鼎刚好被包围其中。再者,无论是哪个时段,文鼎都是人流量最大的商业广场,是最佳舞台。”
“或许他也做好了成为猎物的准备。”
森予走回刚才的位置,重新坐下。目光却落在了茶几上的那叠纸质文件上,几秒后再次抬起了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眸,然而却没有开口。
与森予多年的相处,以及本身就具备察言观色这一职业技能,陆凌风对这个冷漠寡言又高傲孤僻的男人多少还是了解的。所以也不难从他的眼神以及肢体中解读到一些信息。不过陆凌风心里很清楚,森予这个人时刻独行在浓雾中,看清了表象,也永远看不清浓雾之下的那副身躯包裹住的心。
深不可测的一颗心。
陆凌风心领神会的拿起茶几上拿叠文件,大致扫了下上面的文字,脸色倏地一变。
森予无视他的变化,自顾道:“十年前轰动全市的‘浠水村屋裸|体女尸案’,一共有四名女性受害者,年龄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死因均为颈部受压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资料种显示凶手是一名流浪汉…”
还未说完,便被陆凌风打断,“等等,这是十年前的案子,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资料?”
“你的重点抓错了,报告中称凶手是右撇子,这点也能验证。仔细观察死者颈部皮下出血痕迹,不难判断出凶手是从正面扼住死者脖子,而死者颈部左边皮下出血痕迹明显深于右边,也就是说凶手右手的力气大于左手,是个右撇子。”
森予从档案最底下抽出一张纸,继续又道:“这是流浪汉笔述的案发详细经过,从字迹的力度,可判断他是一名左撇子。”
陆凌风脸色阴沉,“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森予迎上了他的视线,目光平淡而锐利:“很显然,警方当年抓错人了。”
陆凌风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几秒后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凌厉。
“这个凶手在九年前就已经被执行qiāng • jué了,凭你几句话,什么左撇子右撇子的…你就说警方抓错了凶手?我的予神大大,警察办案都是有理有据,况且当年凶手最后也认罪了。当然,你要是搞出一套严刑逼供理论,那我就无fuck说了。”
森予任凭他说着,神色依旧清冷平淡。
“你的确很聪明,但有时候不要只单凭你的主观判断就妄下结论。当年尸检以及后来的审讯工作你不在场,案件的细节和你这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卷宗资料又不是一字不差。综上所述,产生误会也是正常的。”
灯光将客厅照的空旷,森予直觉自己周身是一种病态的荒凉,他开口:“凌风,我的主观判断永远都不可能出错。”
陆凌风烟瘾又上来了,掏出一根烟递到鼻间细细的闻。“话不要说的太满,不然会被打脸。”
森予终止了这个话题:“人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