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芍药花……”萧清明一一道:“还有一种,凌霄花。”
“都是这洛城内出了名的花啊。”杨羡鱼留意到他在最后一种花上加强了语气,问道:“这凌霄花有何特别之处?”
“当年那黑袍人身上有股异香,制作那异香的香料,其中一味便是凌霄花,本来我也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来这清宴阁,因为很少会有人用凌霄花制香,更别提绘进自家独特的标志中,可等我进入清宴阁时,方才发现,在那股令人作呕的妖兽气味,与阁内漂浮的香气里,皆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气味隐藏其中,虽然淡得几乎闻不见,但正是我当年闻过的那股异香。”
“哦?”杨羡鱼头一次听说这种事:“这会不会是巧合?”
“我不觉得,”萧清明道:“在这整个洛城,凌霄花最多的地方,就是洛城城主殿,而你还记得那老先生在说书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他说他曾经见过'萧清明',并为我证实了我的修为并不是丹药堆砌起来的。可是试问,他是在哪里见过我的?就算见过,又怎知我就是萧清明?
要知道,我自赶到洛城时,就只去过城主殿。可没什么闲功夫再去其他地方了。”
杨羡鱼顺着他的话去想,方觉脊背发凉:“你是说?他是城主殿里的人?”
萧清明道:“或许是有些关联,但尚未可知,而且这清宴阁也有些奇怪了,我怀疑不止此处茶馆,整座洛城内还有很多其他地方,都有类似那位老者一样的引路人,遍布各处,带着那些有印记的人来到这里。
做妖兽的买卖也就罢了,你说他躲躲藏藏,把据点设在这么隐蔽的位置,还要求进来的人在手背刻下印记,似乎只对这些特定的人开放,可他又明目张胆,直接在茶馆里说起'印记'之事,引人注意。”
看似矛盾的背后,实则细想之下,杨羡鱼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
清宴阁本来就没想过要隐藏。
他恨不得让天下人皆知,越多人越好,再说了,既然是合规的妖兽买卖,又有什么好隐藏的,至于这手背上的印记……
杨羡鱼思忖道:“这印记是不是类似于一种符印,如果有人催动它,就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因为无法消除,所以是永久性的,但是被用来当作一种掩饰的噱头,让加入这里的人自以为自己很独特。”
萧清明赞同地点点头:“阿鱼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那根据你所说的,这两者若是串联在一起的话……”杨羡鱼错愕道:“这清宴阁不就和洛城城主殿里的某人有关了?而这人又和你的仇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是的,看来我们还需要回城主殿一趟。”萧清明道:“以及这清宴阁,早晚得再来好好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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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清宴阁后,老者重新拿出钱袋,细细摩挲了一下钱袋上的刺绣,而后恭敬收好,往城主殿的方向走。
他行至一处别宫时,从里面传来争吵声。
“娘……您真的不用如此小题大做,”姜景初无奈道:“我没事。”
荼白纱裙,手持团扇,看上去优雅又得体,公孙兰淡淡道:“我不放心。”
她细细把过脉后,方才确定姜景初真的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