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南怀枢脸上迅速涌上一抹赫然:“师弟……不,监院说得对,这丫头是该好好说道说道。”
“不过她也是为了我才会一时冲动,所以主要还得赖我。怪我连累了大家、连累了书院。”
看着低声下气、态度卑微的南怀枢,宁唯忠似乎十分受用:“大师兄果然是个妙人。不过可惜啊,往后咱师兄弟就不能一块共事了。”
“怀枢不敢埋怨。”
“哈,大师兄你当然不敢埋怨了若非王爷他宽宏大量,你以为你父女俩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宁唯忠嗤一声后,犹嫌不足,竟贱笑着抬手往自个脖子上作势一抹。
看着宁唯忠肆无忌惮、指手划脚的贱样,南棠再也忍无可忍:“听宁师叔这话,似乎巴不得我们父女人头落地呢。”
“棠儿!”南怀枢赶紧出声喝止。
但宁唯忠却象抓住了什么把柄般,不依不饶了起来:“大师兄,你听听!棠丫头这张利嘴……迟早要累人累己,累全家啊。”
说话时,宁唯忠几乎要把手指戳到南怀枢脸上,于是一旁的蒋进也看不下去了:“宁师兄,方才大师兄全都跟我说了,是有人暗中推了他一把,他才会失仪冲撞了王爷……”
“小师弟,此事事关重大,我劝你还是不要人云亦云,被所谓的忠义蒙敝了眼睛。”
“可我相信大师兄!”
“那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喽。”宁唯忠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蒋进看得张口结舌:“宁师兄,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回到平城,皆是大师兄替你打点一切,就连晚晚,也是邬师姐在一直照料!可如今你却……宁师兄,摸摸你自个心口,看看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激动中,有口水竟径直溅到了宁唯忠脸上。
看着宁唯忠绷起脸,一点一点擦掉口水……就在南棠以为他要恼羞成怒时,他却突然脸皮一松,“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好你个小师弟,当真要为这点小事跟我翻脸?”
宁唯忠这一笑,性子忠直的蒋进反倒傻了眼:“宁师兄,这、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小师叔——”见蒋进面红耳赤的还想与宁唯忠理论,南棠忙拽了拽其衣袖:“我和父亲都有点累了,不如,你还是先送我们回家吧。”
看着一脸天真无辜的南棠,蒋进象是猛然觉醒……于是,他猛地一拍自己心口:“走!小师叔送你们回家。”
说毕,便搀起南怀枢,领着南棠往书院门口走去。
“大师兄慢走,往后记得常回书院转转。”
听着身后虚伪又恶心的声音,南棠脚底突然一滞,回头似笑非笑地扫了宁唯忠一眼:“人在做、天在看!谁害了我父亲,迟早会有报应的。宁师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完,也不等宁唯忠回应,便直接转身追上了蒋进二人。
眼巴巴望着三人扬长而去,宁唯忠渐渐露出一脸狰狞,猛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识抬举!”
此时,书院众人不想招惹是非,已三三两两散去。
唯有一尖嘴猴腮之人,急吼吼走近:“师兄,那丑丫头眼毒,嘴巴更毒!竟敢咒我俩……”
“闭嘴!”宁唯忠磨了磨牙,满目阴醫,“你怕什么?就算老天有眼,我也有办法把他弄瞎!”
那人听后,连忙小心看了看宁唯忠的脸色:“师兄说得对!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对了,忘记恭喜师兄,终于除去了南怀枢这个眼中钉。”
“孙为良,你他娘脑袋瓜里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宁唯忠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我还没玩够呢,他南怀枢就离了书院,那你说说,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好事!”
宁孙二人正在那低声嘀咕,另一边,却慢慢现出一道如傲雪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