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盯着那莹润的药瓶,好半晌才出声:“多谢,但我不需要。”
随后再未多看那药瓶一眼,只低头捣鼓自己手上的药。
云栀看着他绷得极紧的下颌,莫名听出他话里的话。
不需要,不需要你的药,也不需要你们的施舍的善意。
他肩背微弓,不合身的衣服下是单薄瘦弱的肩膀,两道肩胛骨明显的突起,安静沉默。
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周身的气质都无端让人觉得窒息。
像是失去生气的傀儡,全身都透着厌世的气息,眼角眉梢都透出一种漠然的寒意。
云栀承认,她接近他确实只是同情和可怜,甚至是抱有目的。
猝不及防被他戳穿,顿时面带尴尬,轻咳一声别过脸。
没有人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最终还是云栀先受不了了,深呼口气出声道:
“不管三殿下遭遇过什么,能活着便已经很好了,只要还有一条命在,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祁明很快接上她的话,语气里的嘲讽听得云栀蹙起眉。
转头面无表情看着她,开口一字一句让她能听得分明。
“云小姐既然都亲眼所见,又何必假惺惺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说完想到什么,终究缓了缓神色,微微收回身上的戾气。
“这不是云小姐该来的地方,早些离开吧。”
也不看她错愕的脸,整理好手上的药草,推着轮椅往云栀身后离开。
云栀初时还未反应过来,细想他的话便觉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