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庆东,猛然间听到朵朵的问话,他的心,不由的就刺痛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堂弟已经死了,但眼下,这个事实,被林朵朵给说了出来,他还是难免沉痛,他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强大,恐怕这时候早就当场把疯子给撕裂了。
稍稍缓和了下自己内心的不平静,陈庆东才回应起了林朵朵的问题,道:“他是飞豹堂的人,上一次,我们兄弟会突袭飞豹堂的场子,正是他突然杀出,才让我们铩羽而归!眼下,他来暗杀,必定是受了飞豹堂堂主曹豹的指使。”
说到这里,陈庆东的怒火,不禁从疯子的身上,引燃到了飞豹堂,疯子这个凶手死罪难逃,而指使疯子的飞豹堂,在陈庆东看来,同样不可饶恕,毕竟,疯子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一个只听从命令可以不顾生死的机器,真正的罪魁祸,还是飞豹堂。
想到这里,陈庆东忍不住就出了一声杀意浓烈的愤懑:“飞豹堂,我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听到陈庆东怨气冲天的话,林朵朵没有再多言什么,身在江湖,她很清楚,两派相争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这个凶手疯子,虽然悲壮,但,那也是他的命,死有余辜。
而,说完话的陈庆东,没有再去看颓败的疯子一眼,直接冷声喝了句:“来人!”
立刻,守候在门口的那些兄弟会的人,便都走了进来。他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兄弟会最高权威者陈庆东的命令。
陈庆东一指疯子,冷声下令道:“把他装进麻袋里,我要让他尸沉江底。”
对于这样的一个机器杀手,陈庆东也清楚,没必要跟他说任何废话,想从疯子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显然不可能,他现在迫切想要做的,就是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疯子,这样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他深刻的知道,疯子现在在飞豹堂名声很盛,是曹豹身边的一个大红人,今天,他亲自处死疯子,也算是给曹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曹豹知道,他们兄弟会,不是轻易就能招惹的,得罪他们的后果,死路一条,同时,也表明,他和飞豹堂的仇恨,正式拉开了帷幕。
另一边,陈庆东的手下,听到这命令,心头不禁一骇,如此做法,是兄弟会对待敌人最残忍的方法,这个疯子,将会被活活的闷死,会清晰的感受到从生到死的过程,这是一个极尽痛苦的过程。当然,疯子再痛苦,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执行会长的命令。
当下,就有人找来了一只麻袋,将身体被捆绑着的疯子,给装进了麻袋之中。
捆扎结实之后,他们立刻把他抬向了楼下的车里。
从陈庆东进门到现在,疯子,没有任何表情表露,更没有出半句声音,没有服软,也没有求饶,仿佛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死刑宣判的心里准备,这样的人,当真是一台机器,没人能揣摩透他的想法。
疯子被抬走以后,陈庆东并没有立即离去,对于陈长风的尸体,他又做了一番交代,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林朵朵,略显愧疚道:“林小姐,今天我兄弟会内生这样的事情,让你受惊了,还请见谅。时候不早了,我招呼不周,向你说一声抱歉,改日,我再重新宴请你。”
林朵朵知道陈庆东现在怒火中烧,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的客气,于是,她也没有扭捏,直接回应道:“没事,你先你忙的事情。”
闻言,陈庆东点了下头,便也跟着朝楼下走去。
陈长风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但,陈庆东只有亲眼看着疯子死亡,他的心里,才能放得下这口气。
半个小时后,数辆兄弟会的轿车,开到了江边的码头。
随即,车上,走下了数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整齐而又冷肃,仿似,周围的空气,都被染上了肃杀的氛围,而这些人中,为一人,穿着牛仔劲装,此人,正是兄弟会会长陈庆东。
夜,很深很深,晚风吹拂起陈庆东额前的丝,带起了他的一股幽深的情绪,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掏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而同时,他的手下,从后备箱里抬下了一只麻袋,扛到了陈庆东的面前。
其中一个黑衣男,当着陈庆东的面,解开了麻袋,顿时,疯子的面孔露了出来,此刻,疯子已经昏死了过去,苍白的面色,苍白的嘴唇,还有脸上淋漓的鲜血,显得他是如此的凄惨。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人心存同情,都觉得他是死有余辜,在疯子面孔露出来之际,已经有一人搬来了一块大石,放进了麻袋里面,随后,他们重新将麻袋捆扎结实,再静候一旁,等待着陈庆东的命令。
陈庆东并没有立即下令,至始至终,他都在抽着烟,冷眼看着这一切。
幽静的江边,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呼啸的晚风出呜呜声,还有拍带着的江水,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待陈庆东的一支烟抽完,他手指一弹,那烟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江里,同时,陈庆东终于开口了,他只冷声道出了两个字:“动手!”
这道声音,在如此幽森的夜晚,显得是那样诡异,在这诡异的氛围里,所有人都静立在原地,唯有两道粗壮的身影,走到装有疯子和巨石的麻袋边,随即抬起了这捆绑的无比结实的麻袋,朝着浩瀚的江上,猛地的一抛。
噗通一声,麻袋落入江面之上,出了一声响,溅起了一团浪花,接着,麻袋倏然向江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