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吓得瑟瑟发抖,马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出声。
苏培听到李福头磕在地上脆生生的响声,如果是西瓜,估计都得溅开了。他缩了缩脖子,他怕死怕痛,不敢学着李福那样求饶。
不过,李福那一磕,倒给了他新的灵感,耷拉下脑袋说道:“爷,奴才不敢瞒爷,奴才先前伺候得不好,是有原因的。”
胤禛冷声说道:“我倒要听你说说,究竟是什么天大的原因,让你简单的差使都当不好。”
苏培说道:“爷,因为奴才伤了脑子,奴才脑子有病啊。”
胤禛眼神一凛,难以置信盯着他,失声说道:“什么?”
苏培肯定地道:“奴才脑子有病,很多以前惯常做的小事,比如骑马这些,奴才都做不好。奴才不愿意偷奸耍滑,急着回到爷跟前伺候,才出了纰漏。爷,奴才只要歇息上一段时日,重新学习,多适应一下,肯定能当好差。”
胤禛从未听过如此离奇的事情,不过苏培盛以前的骑术很不错,不会跟不上他的马速。人也懂得察言观色,许多事情不用自己开口,他能自行领会,办得妥帖而周全。
如今的苏培,人还是原来的人,就是比起原来,傻得不是一星半点。
胤禛除了相信他脑子真坏掉了,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
念着他陪伴了自己多年,寻个妥当可靠的奴才也不容易,不知多少人毁在了奴才的手上。
胤禛再想起听到太子身边几个贴身伺候太监的传言,心中饶过了苏培,面上却不显,依旧厉声说道:“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暂且信你一次,允你回去歇息十日,寻大夫瞧瞧你的猪脑。下次回来当差,若是再出差池,我决不轻饶!”
苏培神色一喜,也不管十天能学到多少东西,至少给了他个喘息的机会。
谢了恩之后,苏培瞄见地上跪着的李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说道:“爷,奴才从不在背后说人闲话,趁着李福也在,奴才就当着他的面说了。先前奴才进宫的时候,奴才遇到了太子爷与十四爷身边伺候的许三七与张吉,许三七问奴才好了没有,他听李福说奴才挨打受了伤,没能跟着爷一起出去巡河工。奴才以为,府中的事情,哪能随便拿出去说,李福,你以后还是少说些话吧。”
胤禛的脸色,由开始的冰冷,变成了面无表情,看上去却肃杀而凛冽,眼神平静无波,像是看着个死人一样看着李福,淡淡地道:“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