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她才记起自己的脸好了,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而他养着她,给她衣食住处,心中明白,她是要跟着他的……
面前落下阴影,身边位置陷下去,男子俊美的脸凑近,微凉手指扣上她的软腰,轻易将她抓到自己身旁,指尖正好勾着她的系带。
蔚茵浑身发僵,手指不禁攥紧被子的缎面,抓皱,半个身子伏在他的腿上。心中生出一种无助,一点点蔓延开。
身旁的人为她理着头发,细长的手指微凉,他的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窥不到他的眼神。
“怎么了?”傅元承捏下她的脸颊,对上那双潋滟的明眸,“怕我打断你的腿?”
蔚茵摇摇头,樱唇微抿:“公子不会的。”
“为何?”傅元承倚在床边,女子蜷着他的身旁,身子柔媚玲珑。
春日柳枝般柔软。
“公子,”蔚茵眼睫轻扇,嘴角柔柔勾着,“是好人。”
好人?
傅元承心中琢磨着这两个字,无论何时,他可都与“好人”二字无关。弱肉强食,好人嘛,那便是拿来祭刀的。
想着,他手里一松,眼中清淡下来。
蔚茵没了支撑,身子落下,陷入松软的被褥中,好闻的香气钻进鼻子,是碧芝白日刚刚熏晒过的。
她身子一翻想要坐起来,下一瞬腰间被人揽上勾回去,后背直接贴上傅元承。
“睡吧。”他道了声,没有再做别的,就这般合衣抱着她。
蔚茵没敢动,听出了他话里的疲倦。
她自然睡不着,心里跳得厉害,一侧身子已经发麻,只能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试到后颈上落下一方濡湿,轻吮着微微痛感。随之,身后人起来下了床榻。
她知道,傅元承是要走了,回本家去。
。
永恩宫。
淡淡日光透过窗纸进入,极力让这处宫殿亮堂几分,奈何那股阴沉堆积太久,实在无甚作用。
予德仕在前头领路,颠着小步子时不时回头笑着说两句:“娘娘一早就在等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