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懒洋洋道:“我觉得还是送送吧。”
军医忙不迭拿起药箱,撒腿跑了。
钟离廷将那盒药递给小姑娘,“膝盖上的伤,你自己看着办……可以吗?”
如花花接过药,默默点头。
钟离廷见她不太欢愉的模样,“喉咙疼?”
如花花抿了抿唇,道,“……都疼。”
不止喉咙,膝盖也疼,手也疼,简直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那怎么办?”钟离廷逗她,“难不成也要哥哥给你吹吹?”
如花花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咳。”钟离廷被她看的心底难得升起了点儿窘迫,“哥哥逗你呢。”
如花花吸了吸鼻子,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丢丢谴责,“中容人不骗中容人。”
“……行吧,中容人不骗中容人。”钟离廷起身倒了点温水,将搭在面盆架上的锦帕洗了一下,重新拧干。
如花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一连串动作。
钟离廷拿着锦帕走到她面前,“把手给我。”
如花花十分听话,同时朝钟离廷伸出了两只手。
“审讯呢?一只一只来。”
钟离廷笑着捉住了一只手。
哥哥的手一点儿都不软。
如花花垂下眸子。
她注意到钟离廷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她的手,他的指腹,指根,虎口那些位置都覆着一层不薄不厚的茧,有些磨人,动作却很温柔。
先是仔细将她手心沾到的泥沙慢慢擦净,然后换另一只清理。如花花右边手掌根位置蹭破了些皮,还好不深,擦干净连血都没有继续渗。
“先说好,只能吹手。”钟离廷大手握住她的指节,微犹豫了一刹那,才弯腰,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神色,他轻启唇齿,在她手心轻轻吹了两下。
他吹的极轻,呼出的气息都是热气,抚过那点小擦伤有点刺刺的蛰痛。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蛰痛,如花花后知后觉的“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