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欢庆热闹之际,钟离廷悄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多人此时都半醉了,兴致正高,也没人注意到这点儿。
但如花花不一样,她是完全把人当下酒菜盯着的。
下酒菜跑了,她怎么可能看不到?
看着钟离廷悄悄的从侧门走出去,如花花顿了顿,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拎着自己桌案上的小酒壶,也悄悄从宴席中走了出去。
出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如花花草草才发现外间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
如花花对这里地形还不是很熟,绕着寻了半圈儿,又问了下府里忙活成一团的仆役,小半天才寻到钟离廷。
他其实并未走太远,只寻了处无人处,安静躺在房顶之上。此时他正仰躺着,脑袋枕着自己曲起的双臂,长长的一双腿交叉搭在一处,目光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景象,看起来很孤寂的样子,就仿佛方才那所有的热闹都不属于他一般。
今天那一仗打头阵的是他们的人,折损也不小。廷哥大概也会为了手底下那些曾朝夕相处的士兵难过吧。
如花花想。在这个时候,钟离廷可能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如花花远远望着钟离廷的背影,见他没事便也放心了下来。她往后悄悄退后了一步,准备同来时一般悄悄走掉,把这个地方重新的留给钟离廷。
哪知道,她脚下才刚刚退后了半路,耳畔就砸下了一道清亮声音,“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是钟离廷的声音。
如花花闻言心底一惊,不由抬起了头,却看到钟离廷连头也没回。
所以……刚刚的话不是对她说的吧……
如花花也自认自己藏的还挺好的,一点儿多余的动静都没闹出来。
这般想着,如花花不由左右看了看,却也没见第三个人。
也对,若是周遭有人,她肯定也早就发现了。
钟离廷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开口道,“别找了,满军营里可寻不出第二个黏人的小丫头。”
他说完,手臂撑在身后,缓缓从房顶上坐起了身,缓缓回头看向她的方向,眼角稍稍弯起了一个弧度,“你说呢?”
才不是!!!
如花花面颊止不住鼓了鼓。
她才不是黏人精。
她明明十分的坚强、勇敢、dú • lì、自主。
“上来。”钟离廷朝她扬了扬下巴,直道。
“这不好吧……”如花花闻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开口道,“我还是不打扰了……”
毕竟刚刚才被他说成什么黏人精,如花花可怎么好意思迈开这个腿?
况且,她其实也就是不放心,怕他受了伤有什么不方便的,并没有非要缠着钟离廷,连点儿独处时间都不给人的意思。
不过,若是钟离廷再让两句,她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住下来陪他的。
岂料,钟离廷直接“嗯”了一声,直言道,“不早了,你肯定也累了,早歇回去休息吧。”
“……”闻言,如花花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也不再多让两句?
她其实也不是很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