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则是趁热打折的勾着花以朝的手指,很小声地同他说道,“反正有人请客,占了便宜都是咱们家的。”
大概是被如花花说的“咱们家”几个字讨好到了,花以朝面上终于挂上了些浮在表面的笑意。
酒楼的上菜速度并不慢,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钟离廷点的那些吃食便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
摆上来的饭菜十分地丰盛,荤素搭配均匀,碟子里的摆盘也是十分让人有食欲,各类吃食堆了满满的一大桌。
看得卫令心在滴血。
都是银子,他白花花的银子。
如花花倒是还注意到,桌上多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式。
她虽然不太挑食,但是也有些偏好。
想起来进来后是钟离廷点的菜,如花花似有所觉一般,抬眸悄悄看了眼钟离廷,钟离廷与她对视,目光静静的。
二人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如花花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大概是格外“不熟”,这被硬凑起来的一桌,除了如花花偶尔会打下圆场,调动气氛,其余时间雅间里都十分的安静,只偶尔能听到碗筷轻碰的声音。
但是如花花也不奢求他们能和乐融融,就这样能不起争执就已经很好了。
他们争执,中间左右为难的就只会是她。
如花花顿了顿,忽然执起筷子从桌上夹了一只大螃蟹。她先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仔细地剥去了螃蟹的壳,只剩了蟹肉与蟹黄,这才端给身边的花以朝。
她的一双鹿眼亮晶晶的,会发光一样,“小哥。”
花以朝执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才不动声色地道,“无事献殷勤,你想做什么?”
毫不夸张地说,他长这么大,拢共也没吃过几次她剥的螃蟹,每次都是得付出代价的。
“……不吃算了。”如花花作势要将碟子端回去。
“谁说我不吃了?”花以朝轻松从她手中拿过盘子,“你这哪儿学来的规矩?给了别人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说完,花以朝便放下碟子,十分满足的享受起了她的劳动成果。
见他埋头吃饭,如花花突然松了口气。
这俗话说,吃人的嘴软,吃了她的螃蟹,但愿小哥也能收收那脾气。
在别人的地盘如此嚣张,也只有他花以朝了。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如花花扶着碗碟的左手忽然从桌上缓缓往下滑了下去。
她垂着眸子,在那两个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抬手扯了扯钟离廷的袍角。
怕被小哥看出两人之间有端倪,这么半天,她硬是都没敢和他说半句话。
钟离廷正一个人端着杯子慢条斯理地品茶,见状,微微垂了下眸,扫了她一眼,忽然就执筷与她夹了只螃蟹,“吃什么补什么,多吃点。”
见状,如花花不由一头雾水的呐呐问道:“螃蟹补什么?”
“这么多爪子,是补手吧。别累着了。”钟离廷语气和善道。
如花花顿时一噎。
这螃蟹加醋了吧,好酸的味道。
她不就是刚刚给花以朝剥了一只螃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