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如实相告,“逖州。”
“恰好我也要去,一起?”逖州偏远,又是荒山野岭的,危险不说,身后还有追兵,萧朔怕云皎没了小命,他报恩都没处报。
云皎面露难色,“你的伤不宜奔波,需要静养。”
“小伤,不妨事。”萧朔满不在乎,更重的伤他都受过。
“你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你看看你脸,白得像纸一样,唇也没有血色……”云皎的眼神就像在看不听话的病人,满满的不赞同,还想跟她一起去逖州,是不要命了?!
云皎试图说服他,“而且我身后有追兵,若是被追上,你同我一起岂不是白白送死?”
萧朔:“不会。”追兵若是追上,他会护着她。
你说不会就不会?云皎瞪着萧朔,无可奈何,这人怎么就那么倔呢。
“你不是想报恩吗?我现在就想提一个要求,行吗?”云皎选择曲线救国,在萧朔点头后,她道,“你,留在这休养。”
萧朔皱眉,这算什么报恩。
云皎见他黑了脸,谨慎后退几步,萧朔顿时反应过来,他吓着她了,他在军营里习惯了,忘了眼前的是小姑娘。
萧朔道:“我听姑娘的,在这休养。”他一身伤,强行跟着她,对她来说也是拖累,待伤好些了再跟上也不迟。
这才对嘛,云皎暗暗松了口气,叮嘱道:“你腿上、脸上的伤没有大碍,隔两日就好,腰上的伤需要静养,五日左右能结痂,痒也不要挠,我给你采些药,你记得及时换。左胳膊脱臼需要多注意,近半月不要乱动。”
萧朔颔首,“我记住了。”
云皎到周围挖了几把艾草,又挖了婆婆丁以及其他野菜,洗干净用叶子垫着放在萧朔身旁,“艾草止血止疼,你可以煎服也可以外敷,婆婆丁、蕨菜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好,多谢姑娘。”
“我走了,有缘再会。”云皎背上小布包,转身就走。
萧朔叫住她,“姑娘稍等,水袋和匕首你拿去,前往逖州路途凶险,缺水短食,姑娘带上匕首防身。”
云皎微怔,“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守着一口井,还怕没吃没喝?”萧朔知道她有些怕他,将水袋和匕首直接扔给她,“我留下也无用,姑娘拿去吧。”
水袋和匕首落在脚边,云皎踌躇,看一眼萧朔,又看一眼匕首和水袋。
萧朔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太子殿下摆脱追杀,定会命人来寻我。”
太子肯定不会出事,也不会置他不顾,云皎捡起匕首和水袋握在手中,感激道:“多谢。”
他行动不便,云皎想了想,又给他捡了几堆干柴,至少能烧三晚上,到时他伤虽没好,但活动无碍,来去都随他。
云皎把水袋灌满,盯着一旁放置的瓦罐,纠结得不行。她要不要带个瓦罐上路啊?
瓦罐大肚敞口,熬煮东西再好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沉了点,带着上路更添负累。可不带吧,云皎清楚自己的能力,顶多挖点野菜充饥,不把瓦罐带上,云皎怕自己连白水婆婆菜都吃不上,吃生的,那不真成吃草了?
云皎反复掂了掂瓦罐,约摸五斤重,不算太重,能拿,就是得多费点力。
带上吧,云皎下定决心,矮身把瓦罐洗干净,又挖了些婆婆丁和蕨菜洗干净放进瓦罐,把瓦罐装满。她一手抱着瓦罐,一手拿着木棍,出发。
萧朔坐起身,靠着身后山壁,看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面对云皎时还算和善的神色一变,脸色阴沉,眼底划过寒芒。
皇兄前往青夷勤兵,父皇突然病逝,他与皇兄返京,岂料一向平庸不起眼的瑞王萧泽竟然和阉党沈明远勾结,率先登基称帝,派出杀手截杀他与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