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等江晚和艾婆婆问话，艾天赐自己就倒了个干干净净。
听到这个理由，艾婆婆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失望。
“你不是，在外面，生活的，很好吗？”
因为是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艾婆婆对身体的操控明显不如从前了。
她本来就已经死了，是江奶奶帮她留下的。
在被伊万抽出魂魄的那一刻，艾婆婆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天，很普通。
一样的阳光，她和平时一样出门。
可能是因为前一天给艾天赐准备衣服，睡晚了。
她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后来……
后来她醒过来就见到了老姐妹，老姐妹说她阳寿尽了，待会儿就会有阴差过来带她离开。
是她苦苦哀求，想要看到她的天赐出人头地，这才让老姐妹答应帮她留下。
为了这个目的，她放弃了这辈子积攒的一点小功德，老姐妹也因为这件事情濒临油尽灯枯的境地。
尽管她一直都不记得自己和老姐妹的那段接触，记忆深刻却始终铭记着，她一定要对晚晚好，一定要让晚晚过得开心，也要保护晚晚不被那对偏心父母伤害。
可惜，她一直都没有做到，愧对帮她的老姐妹！
艾婆婆收起回忆，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孙子。
这是她儿子唯一的骨血，是她后半生的支撑。
艾婆婆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教育大家，但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把好好的孩子教坏了。
明明艾天赐离开之前，还是街坊邻居们口中品德兼优的好孩子。
艾天赐听着艾婆婆这么说话，吓得更厉害了。
哆哆嗦嗦的看着奶奶，鼻涕眼泪都飞溅出来，“你没有在大城市生活过，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辛苦。别人一双鞋子就一千多两千多，我只能穿二百多块钱的。别人都用全套的水果电子设备，我只能买国产的。就连平板都是买了一台二手的才勉强维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奶奶！”
江晚在旁边冷眼听着，说到底，还是艾天赐自己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