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惩罚还不如说是亲近,在这个时代来说,这种关系来说,确实是恩遇非常。
联想到历史上李圣天及其子孙,也正如同李圣天所担心的那样,不断抵抗着来自天方教化喀喇汗的侵略。
而且不单单是喀喇汗侵略,而是整个天方教势力的侵略,最后无可避免的身死国灭,随着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延续了几百年的西域汉唐文化。
这这一切,本不该是李圣天,不该是这小小于阗承担的历史使命啊!
张昭也突然明白,历史上后晋使者高居诲和张匡业到于阗册封李圣天的时候,为何李圣天要颇多讥诮了。
这个盼了几十年,盼望天兵东来承担自己历史使命的人,等来的却是割让幽云十六州,甘愿给契丹人当儿皇帝的石敬瑭,心里是该有多绝望!
“舅父勿忧!”张昭规规整整的在李圣天对面跪坐下,他举起一杯紫酒。
“如今天不绝炎汉,使甥男至此,就算粉身碎骨,某也要使舅父高枕无忧,使汉唐之风续存安西,天兵不能东来,那咱们就是自己的天兵!”
“好气魄!”李圣天眯着眼,脸孔红红的和张昭碰了一碗。
“确是天命啊!某怎么也没想到,长姐能与沙州孤寂之中,将你教育得如此出色,二郎你可知道,舅父第一次见你时,是多么的高兴!”
说着,李圣天又自斟自饮了一碗紫酒,“长姐出嫁不过五年,就丧夫丧子,从此幽居敦煌二十年,青灯古佛、郁郁寡欢,她如今也才年不过四十许啊!
某日思夜想,却毫无办法,但唯有你,你能救你母亲出这无边苦海!”
张昭看着李圣天的模样,突然觉得一切的疑问都有答案了,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