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锋刃的慕容信长带着身边的骑兵,直接一个勐击,就穿透了夜曷落骑兵的阵型。
他手持马槊左敲右打,迅速就把两员夜曷落骑将,给打翻了在了地上。
马槊这种高级玩意在骑战中的威力,远不是甘州回鹘手中长马刀能比拟的。
双方一靠近,慕容信长和李存惠以及他们身后几十骑手中马槊威力,完全被发挥了出来。
往往夜曷落骑兵的马刀还没有挥到,就被马槊给捅死或者打翻到了地上。
张昭一看慕容信长叁人直接用叁百骑就把前来拦截的五百回鹘骑兵给击穿了,顿时就改变了策略。
他把马头稍微一偏,直接向着正在迅速往肃州城下退去的回鹘人大部队冲了过去。
眼看象征着主帅的红色旗帜偏转了方向,跟着张昭的骑兵也只能硬着头皮鬼哭狼嚎的跟着转向。
这样做虽然能更快速的冲到敌军附近,但是免不了得挨上一顿夜曷落骑兵的箭雨。
果然,张昭率军绕过夜曷落骑兵身边的时候,虽然他们被慕容信长打乱了阵型,但仍然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不太整齐的箭雨,还是一波接着一波射向了正在狂飙突进的归义军骑兵。
不过,终究是无济于事了,养精蓄锐好几天的归义军骑兵,很快就将这些来拦截他们的夜曷落骑兵甩到了后面,兵锋直抵肃州城下。
仁裕可汗指挥着军队在飞速撤退,但一看夜曷落骑兵的拦截已经失效,只能擂响战鼓,让手下的甲士在浮桥的桥头,迅速集结了起来。
这座浮桥,是河湾战场通往肃州城的几座浮桥之一,只要过了浮桥就能到达肃州城下。
当然也可以不通过浮桥,因为此时是枯水期,高山融雪还没开始,北大河宽且浅,最深处就也就两米多。
四月初的天气也不是很冷,完全可以泅渡过去,但关键是,得没有追兵。
八千多人猬集在一起,还是很大一片的,只不过人喊马嘶有些溷乱,但仁裕可汗的大纛始终立住不动。
咚咚的鼓声敲响后,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的军官,开始命令手下的士兵组成阵型。
等到张昭等人冲到的时候,甘州回鹘人已经神奇般的完成了第二次集结。
不过晚了,漫天霞光在甘州回鹘士兵的眼中亮起,一时间,喷射的火焰比天上的太阳还响,轰然爆响的雷声,则彻底淹没了鼓声。
冲到甘州回鹘阵前的归义军骑兵,先是集体叁波箭雨倾泻下来。
等到甘州回鹘士兵有些慌乱的时候,以叁百杆为一个基数,归义军骑兵手中的梨花枪开始喷射出金色的火焰,以及火焰中包含的铁沙和瓷片等。
别说下面的士兵,就是仁裕可汗别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简直就像是妖法一样,被灼烧了面部的甘州回鹘士兵凄厉的嚎叫着四散奔逃。
哪怕就是被火焰扫了一下,被一点碎瓷片划了几道口子,这些原本他们完全可以忽略的伤害,在未知的恐惧下,突然被放大了无数倍,几乎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但最开始崩溃的,并不是哭嚎的回鹘士兵,而是他们身后的大量马匹。
马儿胆小又敏感,或许它们已经被训练得可以接受战场上的厮杀与哭喊,但绝对没接受过喷射的毒火和铁沙碎瓷片的训练。
很快,一匹倒霉的马儿,被梨花枪喷出的火焰,点燃了尾巴和颈部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