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还有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韩娘子可不要认错了,我们不能放过一个畜生,但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张昭严肃的提醒道。
韩七娘子闻言,壮着胆子往前走到距离俘虏们几步的位置,仔细的观察了片刻,才确定点了点头。
“回司空,奴没看错!就是他们!”
“好!”张昭大喝一声,“按大唐永徽律,shā • rén者抵命!给我砍了!”
话音刚落,几个俘虏还没来得及求饶,嘴里刚要哭喊,就被从俘虏中押了出来,然后拖到渭水边,嘴也不塞,直接就一刀枭首。
不过,有些个刽子手不太专业,一个砍头的活计要砍好几刀,才砍掉脑袋,疼的乱军士兵哇哇大叫。
顿时,渭河边笑声与哭声齐飞,笑的是那些看见仇人授首的百姓,哭的是被绑住的乱兵。
韩七娘子开了一个头,剩下的进度就快了,耆老、苦主们一个一个辨认。
一般辨认三次之后,还是确定就是凶手的,就会被拉倒渭水边砍头。
这一场公审大会,从早上卯时审到了哺时,渭河边杀的人头滚滚,河水都被染红,无头尸体拉了好几车出去。
一共有一千六百乱兵被指认了出来,全部被砍头。
当然剩下来的并不就是好人,而是这些人,jiān • yín掳掠都犯了,但确实没shā • rén,胁从shā • rén也没有。
可是公审大会现场的百姓已经杀红眼了,乱军从泾州开始,一路烧杀抢掠,光是杀死的,就有两万人之多,祸害的人数,起码多达十几二十万,仇人海了去了。
张昭一出现,无数觉得没能解恨的百姓又开始围着张昭叩拜恳求。
张昭一想也对,现在他又没有监狱系统什么的,有些虽然没shā • rén,但烧杀抢掠jiān • yín等也犯的不少了。
于是想了想,又把其中苦主三人以上的乱军拉出去,又杀了一千多人。
这时候还是有些百姓在哭求,想把凡是jiān • yín了他们妻女姐妹的乱军也杀头。
这张昭就不会同意了,一次两次的jiān • yín劫掠,不管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在后世,都不会杀头。
秦汉是肉刑,也就是挖鼻子割耳朵,严重的就直接宫刑,把作桉工具给你剁了。
到了隋唐,肉刑被废除,于是就改为充军流放。
嘿嘿!充军流放!张司空要去打李从曮,正缺炮灰敢死队呢!
这也是张昭不会继续杀的原因,已经杀了快三千人,接近俘虏人数的一半了,立威也立了,正好那他们当炮灰用。
当然,明面上,我张司空说的可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他站到高台上,张开双手往下一压,百姓们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乱兵确实可恨!确实禽兽不如!某也深恨之,某也想把他们杀光,但是不能!
因为不管是谁,犯了什么罪?处罚都要按照律令来,今日我们可以不依靠律令乱shā • rén,那跟这些乱兵又有什么区别?
死罪必杀!活罪当罚!”
张昭发言了,头脑灵活的耆老门也开始帮着安抚已经杀红眼的乡邻。
他们心里明白,若是换个节帅,得了数千乱军,还不赶紧编入军队增强实力,怎么会明正典刑。
要知道被杀的这其中最少有两三千人是打惯了仗的老兵,战斗力可是很不错的。
乱军士兵处理完了,就轮到了军官,这七八十人,张昭连审都不用审,决定一股脑的砍头。
这些人中,最少也是管五十人以上的小军官,要是不想从贼,有的是办法,他们可不存在挟裹不挟裹一说。
贺川已经被吓得神经都快崩溃了,他万万没想到,这河西节度使张昭能如此凶残,一天就砍了几千个脑袋。
而且还不讲规矩,他们这些战斗力如此强的牙兵和军官都不招揽。
他看着张昭,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求饶,但心里知道张昭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张昭也冷冷一笑。
“不用求饶了,贺兵马使,能给你个痛快,老子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说完,张昭直接让蛮熊把这位害死了几万人的乱军头子拉下去,他则对旁边的阎晋说道。
“某要去打李从曮,但现在还没个稳当的后方,这始终是个问题。
承节你一会带着贺川的人头去,到乾州汇合尔朱景,招降乾州城中的几百人,然后严守乾州,谨防有人偷袭。
一定要把咱们北归的路给守住,别人去我不放心,只能让你去!”
阎晋严肃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乾州的重要性,本来想要跟着张昭一起打李从曮的话,也很明智的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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