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抽出一两万作战士兵,就不容易了,根本没有实力和石敬瑭闹翻,只能乖乖的做一个大号戍边节度使。
但此次,刘知远彻底收服了吐谷浑部族之后,又吸纳了不肯臣服于契丹的云州、代州等汉胡之民。
现在不但有了和石敬瑭叫板的资格,甚至还能跟契丹人唱反调了。
941年2月,耶律德光被刘知远招揽吐谷浑各部南下的举动,气得七窍生烟。
他派契丹使者前往晋阳,向刘知远索要白承福等人。
刘知远则借口视察防务,不呆在晋阳,留守晋阳的郭威等人,以刘知远不在无法做主为由,对契丹使者进行敷衍和拖延。
没有办法的耶律德光,又只能派使者再次南下东京,责问石敬瑭,要求他命令刘知远,将白承福等部放归契丹。
石敬瑭没办法,只能派人给刘知远下令。
结果,契丹使者带着石敬瑭的圣旨前往晋阳,刘知远照例避而不见。
石敬瑭没办法,只能派亲信,刘知远的旧识张澄前去调解。
刘知远躲不掉,干脆当着契丹使者的面痛斥石敬瑭卑躬屈膝,直言白承福等人,早在大朝时期就已经是唐儿。
现今他们不愿意在契丹生活,失志归唐,他刘知远势必不可能再将他们驱逐。
怒火万丈的契丹使者,第三次回到东京开封府,这次更带来了耶律德光的厉声斥责。
此时,石敬瑭已然病重,十余天不能起床。他只能流着眼泪,在病床上对契丹使者说道。
“河东刘知远,譬如家中逆子。孔武有力,不听父言,如之奈何?”
说实话,这真是凄惨的不行,堂堂的天子被各方逼到了这个份上。
上边有契丹这个暴父毫不客气地催促,下边有刘知远这个逆子,根本不管石敬瑭的死活。
儿皇帝被夹在中间,受尽屈辱却无可奈何。
而在契丹使者无奈走了之后,受到刘知远和张昭双重打击的石敬瑭,就撑不住了。
大宁宫中,一根儿臂粗的蜡烛,却只跳跃着昏黄的灯光,彷佛就预示着石敬瑭这个后晋王朝的命运一样。
冯道被人从家里叫了起来,连夜入宫,心里就知道事情很可能不妙了。
等他到的时候,石敬瑭的脸色更印证了他的判断。
儿皇帝背靠在胡床之上,后面是两个宫女用力扶住,才让他没有倒下去。
脸上并不是惨白色,而是一层看上去就不太健康的金纸色。
见到冯道进来,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石敬瑭,赶紧让内侍将年仅一岁多的第七子石重睿,抱到冯道的怀中。
昔年张从宾之乱时,已将石敬瑭的子嗣斩杀一空,这个一岁多的石重睿,就是石敬瑭的独子了。
左右的内侍宫人,看着石敬瑭的样子,尽皆流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