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超因此获得较为准确的消息,虽然有的溃兵说芦台大败,连皇帝都死了,但也有的说,目前只是外围被击散,大军已经安然返回了幽州。
但不管怎么样,慕容彦超得到了两个消息,一是突袭契丹的周国铁骑人数不多,二是契丹军队也肯定是不会南下了。
当此时刻,慕容彦超的决断和经验救了他一命,手下骁将刘词还在劝他先报告刘知远再做决断的时候,慕容彦超厉声大喝。
“能以万骑破契丹者,必是周国左右羽林卫、左右金吾卫这样的天下骁锐,某且惧之,你们谁能挡住慕容白袍和李寿昌(李存惠)?”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对,慕容彦超立刻下令一边飞马去告刘知远,一边全军南下。
慕容彦超的的决断是正确的,而且还救了这几千骑兵一命,他们刚刚拔营不过三个时辰,张昭节(琼热多金)就率一千精骑赶到了。
狂奔而来,但是没打成突袭的张昭节,只能顺着马蹄印一路南追,最后在漳水畔的衡水县东北,追到了慕容彦超部。
双方在衡水县北大战一个时辰,虽然张昭节是狂奔二百里到的,人马俱疲,但还是打出了极为出色的战果。
他以七百骑猛冲河东军四千余骑,一个冲击就将刘词率领的河东军精骑左营打崩,刘词仗着水性好,投漳水游到了对面才勉强得免。
而他这一崩,很快就引起了两翼骚扰的河东吐谷浑轻骑的崩溃。
最后还是慕容彦超见情况危急,烧了漳河浮桥,抛弃了漳河以北的两千骑,才率剩下的两千多人跑掉。
张昭节没有足够的渡河船只,只能一边搜寻民夫抢修浮桥,一边派人向张鉊汇报战况。
而消息传到河东军营,刘知远大惊,他没想到契丹人竟然已经衰弱到如此地步了,这么轻易就被突袭打败。
而到了关键时刻,刘知远还是显示出了足够的军事素质,他先是遣军猛攻贝州州城清河,连河东军的牙兵都上了战场。
一直在贝州以南和刘知远打地鼠的冯晖和罗善德,赶紧派兵到清河城下牵制河东军。
双方从日出大战到深夜,战况相当激烈,河东军甚至几次登上城头。
第二日河东军仍然出兵攻打清河城,同样战鼓震天,只不过烈度低了一些。
而且是早上激烈,到了中午就小了,下午几乎又变成了以前那种低烈度的状态。
冯晖和罗善德以及符彦卿,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攻城战上,没人觉察到异常。
结果到了第四日,永济渠上几条被河东军控制浮桥,突然燃起了大火。
三人这才发现不妙,赶紧出兵一看,河东军兵营中只有千余老弱,其余主力,早就渡河跑路了。
冯、罗、符三人恍然大悟,特别是冯晖和罗善德更知道,一定是契丹兵马被击溃了。
三人于是一面派信使急速往北,一边赶紧修复浮桥。
而同时,张鉊也才率大军到达衡水,这倒不是张鉊不懂兵贵神速的道理,而是这次长途奔袭契丹军后,所携带的粮草不足了。
人倒是无所谓,这点苦还是能吃的,但是战马不行。
虽然不缺少青草料和干草料,但是高蛋白的大豆、黑豆、雀麦(燕麦)等没有了。
像是周军河西这种能爆高速、高负重的顶级战马,少了这些东西,根本跑不起来。
要是不管不顾的强行用,耗费又太大了,为了突袭搞废几千匹良马,那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张鉊只能集中补给精饲料给张昭节,让他先一步去突袭,自己则率大军以略高于步兵速度南下。
这事也给张鉊提了个醒,以后要多注意吃苦耐劳蒙古马的培育了。
五月十三,冯晖、罗善德、符彦卿联合派出的信使找到了张鉊,同时三人也派精骑摸到了河东军的尾巴,正在和殿后的河东骑兵交战。
张鉊收到消息后,就不急了,既然突袭不成,要打堂堂之战,那只要知道河东军的行踪就行了。
他干脆在冀州州城信度县,也就是后世河北衡水冀县停留了几天,为战马补充了精饲料,大军修整了两天后,才开始追击。
五月十九,张鉊在南宫汇合了罗善德、符彦卿、冯晖三部一万人,共两万大军抓着河东军的尾巴紧追不舍。
同时,已经退到了邢州平乡县的刘知远,因一直无法甩掉周军骑兵的尾随,干脆就退到平乡县西南的鸡泽县城下寨,他四万人依靠漳水而立,意图来个以逸待劳加半渡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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