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瑛娘把头垂都老低了,再也没了昨日号令群雌,策马抢人的威风。
“人押在了九叔祖的府邸。”
慕容瑛娘口中的九叔祖,就是张怀庆的九子张成坚,张鉊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来现在已经醉死过去了吧?”
慕容瑛娘点了点头,突然噗呲一笑,“那南蛮子还想逞强,奴让他只喝一碗,他却说天生海量。结果第二碗都没喝完,咚的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额头磕了好大一个包,嘻嘻!”
“你还有脸嘻嘻!”张鉊忍不住一个爆栗子敲到了慕容瑛娘的头上,清脆的一声爆响,疼的慕容瑛娘眼泪花花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见了那沈虎子一面,就相中他了?万一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呢?”
张鉊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在这个时代,你一个女子,怎么敢直接用抢人这一招的?
说句不该说的,男子抢了人,顶多接受律法惩处再赔点钱而已。
这女子这么当众抢人,真要是跟那沈虎子成不了,那以后也别想嫁个正经人家了,这特么是拿自己的未来在赌气啊!
不想听了张鉊这话,慕容瑛娘抬起头看了张鉊一眼,幽幽的说道。
“谁叫这天下男子,再无圣人与大哥那样的文武双全英雄,尽皆是歪瓜裂枣呢。也就这沈虎子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像样。”
雾草!张鉊心里一抖,这怎么还有老子的事啊!
他赶紧岔开话题,正好看到旁边的李婉儿嫌跪的膝盖有些疼,在地上扭来扭去的。
张鉊看着这个从曹元忻这算,应该是他侄孙女,但是从李圣天这算又是他侄女的李婉儿,那是气不打一出来,当即也赏了她一记爆栗子。
李婉儿摸着头顶,被这一记重击打的吱哇乱叫,眼泪汪汪的,当即就委屈出了声。
“谁叫那南蛮子敢不给咱面儿的,不绑了他,岂不显得咱没那个胆?”
“这也是个没脑子的!”李婉儿这话,把我张圣人气得一抽,他深深怀疑,要是再这么下去,让她们去养育大周的下一代的话。
慕容信长这样肯定没指望了,还不知道要教出多少个王通信、顿珠那样的傻货、憨货兼犟驴来。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给这些无法无天的女流氓上上课,给她们讲讲道理了。
脑子里在想事,手上也没慢,张鉊拿着一根荆条又在李婉儿的头上轻轻敲了两下。
“你给我滚下去,把女诫熟读三百遍,背不熟你就别给我出门。”
李婉儿一听,头都大了一圈,她也是个不愿意读书的,嘴里刚要辩解,张鉊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再敢多嘴,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给嫁到江南东道的漳州去,正好留从效遣人来求亲。”
李婉儿这才不敢多说了,漳州到凉州足足五千里往上,要是去了,可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她这种家世的女子,最怕就是这种婚姻,当即吓得跟应激的仓鼠一样直起身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连连求饶喊道:“不敢了!不敢了!婉儿不敢了!”
张鉊冷哼一声,随后又看着慕容瑛娘说道:“自己去跟沈虎子好言相处一下,看看是不是确实合你心意。
若是,朕再让张成坚去劝,但要是沈虎子宁死不从,朕也不会依你的。”
两个女流氓被骂的泪眼花花的下去了,但张鉊一点也不担心沈虎子不同意。
因为他对这名字还有点印象,历史上后周打南唐,从不考虑天下一统这个方面来说,钱家帮着后周痛打南唐,就跟傻子一样。
当时整个钱越国的肱股之臣中,只有沈虎子一人坚决反对,他拦住钱弘俶的车驾大喊:“江南,国之藩蔽。今大王自撤其藩蔽,将何以卫社稷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