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追随在周军战马的后面,制造出了千军万马的态势。
杨继业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虽然他已经是统帅一千精锐的指挥使了,但不妨碍他同时还是个刚十八岁的少年。
此时的杨继业忘记了任何指挥部下的念头,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了一个人马如龙,仿佛裹在一团夺目阳光中的形象。
大汉冠军侯霍去病!
这位千百年来所有武人的偶像,当年就是在十八岁的年纪,统带羽林精骑随舅舅大将军卫青出塞,初出茅庐就名震天下。
今日他杨继业,身为圣主义子,也以十八岁的年纪,率羽林精骑出击塞外,怎么能不心潮澎湃。
在这种极度兴奋的加持下,杨继业本就无敌的弓马战技直接拉倒了满格,他手持强弓双手鹰扬,左边射完右边射,马侧两边应弦而倒者数不胜数。
其实现在,也不用杨继业指挥,因为他带来的,都是整个张周军中精锐的精锐,最年轻的都有六七年的战场经验了,爵位最低的,最少也有承信郎的武阶官。
这样的精锐,不用指挥,哪怕就是三个人,五个人,都能打出几十上百人的凶悍与能动性。
兵将们见主将一人冲在最前面,还如此骁勇,不由得更加血脉偾张。
七百余骑分成了十个波次,每个波次七十骑,前面的负责shā • rén,后面的负责制造混乱和清剿漏网之鱼。
还有七十骑游走在外围,防止耶覩刮部的勇士冲出去在外面组织反抗。
一个火油罐,一发梨花枪,就是一个帐篷绝望地惨叫。
无数的人牛羊和人混在一起,别说反抗了,好多连衣服都没穿,真就如同吓傻的野兽一样,随着牲畜到处乱跑。
只用了一个突击,杨继业等就突破最外面的几个耶覩刮部营帐,所有人万众一心,向着耶覩刮酋长不捏古的斡耳朵冲去。
鲜血将火焰的颜色映衬的更加残暴,火焰照耀在满地的鲜血上,仿佛这些液体也燃烧起来了一样!
清晨六点来钟被突然袭击,本就只是一些武装牧民的耶覩刮部,立刻就陷入了惊恐与混乱。
日鲁格正处于酋长不捏古大帐外围的第一道防线上,他是族中有名的勇士,自然可以得到这样的待遇。
眼见不知道多少敌人赶来,四处都是一片混乱,日鲁格并没有跑。
因为他家人和财产都在这里,马上就是冬日了,跑出去也是死在荒野,最好的办法就是反抗。
越靠近不捏古斡耳朵的牧民就越精锐,作为族中的勇士,很多人第一时间不由自主的都来向日鲁格靠拢。
不一会他身边就聚集了百余勇士,他妻子和八岁的儿子满脸通红的将他的皮甲和弓箭、长枪抱了过来。
妇孺们虽然害怕,但没有乱跑,而是大声咆哮并祈祷着,为他们的父兄子弟和丈夫打气。
这些靠近不捏古斡耳朵大帐的牧民,是整个耶覩刮部最精锐的存在,也是耶覩刮部特权的分享者,他们不会像外围的牧民那样毫无斗志。
日鲁格正要翻身上马,突然间,一抹金色就在此时投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那是如此熟悉的一面大旗,银白色为底,金色卍字迎着朝阳,仿佛在放射出万丈光芒一样!
这里是一个不算很陡峭的斜坡,不但日鲁格看见了,周围很多耶覩刮部的勇士也都看见了。
日鲁格的弟弟阿思格猛然回头看着兄长,嘴里带着几分惊喜几分畏惧的喊道。
“兄长,是无上天的卍字法旗,他们一定是大智法王派来惩罚无信者的惩戒骑士!”
一个满脸横肉,手持大棓的壮汉也有些畏惧的说道:“不行,我儿子的命,是无上天的卍法行者救的,凡人是不能跟无上天的骑士对抗的。”
大声吼叫妇孺们也不吼叫了,拿着小短弓、小木枪的半大孩子们也不躁动了,仿佛那股誓死抵抗的气势,一下就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看着远,但其实只有几百步的距离,杨继业等很快就要冲到这截山坡了,他也看到了那一团已经组织起来的牧民,这些人定然是耶覩刮部的精锐,
日鲁格心里天人交战了半晌,他望向了象征耶覩刮酋长的白牛尾大纛,又看了看远处的银白底金卍字旗。
深吸一口气后,他猛然把手中人头大小的佛像,举的高高的。
有了他的带头,汇聚过来的各家牧民,也纷纷拿出了藏起来的象征六法宗的佛像、经文。
日鲁格的弟弟阿思格扶着腿脚已经很便利的阿妈,更是直接举着一面大大的卍字旗。
他们很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通往不捏古斡耳朵的通道。
“是六法宗的信徒,从他们那边冲过去!”
潘美眼睛最尖,就在杨继业要装备绕道的时刻,他敏锐发现了日鲁格等人。
杨继业大喜,顿时将马头稍偏,带着一百余骑,呼啸着就从这里冲了过去!
不捏古只穿着一件皮袍子,拿着一把短刀就从帐篷中冲了出来。
他在高处看见日鲁格等人让开了一条通道,顿时急的睚眦欲裂,怒吼着命令身边赶来的侍卫射击!
但是晚了!不过三十步的距离,杨继业kua • xia千金难买的河西龙马,只需要几个呼吸就冲到了。
飞射而来的箭矢命中了杨继业三箭,但是三箭都被他身上的金丝环锁铠给挡住了,软软的挂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