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征健勇可是有武力在身的,老秀才在乡野之间用嘴解决不了的问题,张周的长征健勇可以用拳头、棍棒来解决。
这种种特殊待遇,就是让老瞎子这个年纪,还在勤练棍棒,讨好上官,每年的考核拼命去搏,死也不愿意挪窝最大原因。
也是他家里面六口人勒紧裤腰带,也要选择让他幼子脱产习武的最大动力。
沿河堡,听名字就知道是位于河边,这是一个位于黄河北岸,守护着着名的渡河口岸白马渡,过了沿河堡,只有一两里地就是白马渡的黄河浮桥了。
所以沿河堡不但是一个巡检司驻地,还是一个小号的堡垒,作用是为守卫白马渡的滑州中卫提供警戒和检查等功能。
毕竟在白马渡这么个渡口常年摆几千人驻守,还是有点代价太大了。因此需要沿河堡作为一颗钉子杵在前边,等到他们的警讯传来,滑州中卫才会开始动员。
张巡检拨开老瞎子那一张谄媚的脸,他就在堡墙上,观察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没有旗号,人数也不多,后面好像还跟着大车。
不过张巡检心里却暗暗警惕上了,作为一个出身归义军张家的老兵,他对于马匹带起的烟尘非常有经验。
方才很那一大股烟尘,明显最少是有二三百骑才能带起来的,但是这会出现的,只有三四十骑,差距太大了。
张巡检回头看了一下,沿河堡现在有长征健勇九人,连他一共十个能打的。
番上义从一百二十人,但这些都只是有勇力的丁壮不是军人。若是守着沿河堡这两三米高的堡墙防守肯定没问题,但拉出去打,那就不行了。
而滑州中卫赶过来,起码要两刻钟以上。不怪张巡检这么警惕,除了滑州府的兵马督监三令五申以外,当初圣人从白马渡出发去打契丹人和刘知远的时候,还专门下马笑着对他说,要他守好这条回家的路。
所以张巡检自那以后,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连圣人都要倚重他,是以格外的认真。
“老瞎子,你带几个人过去探一探!”张巡检指着远处过来,看似人畜无害的骑士,对老瞎子说道。
老瞎子原本就是魏博牙兵出身,据说当年把后朝庄庙逼到兴教门上的叛乱,他就参加过。
魏博牙兵这玩意,听起来威名赫赫,但一般很少有命长的。能活到老瞎子这个岁数,那都是凤毛麟角中选出来的老油条,不然早不知道死在什么阴沟里了。
他一听张巡检这么说,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司使,这些人有问题?”张巡检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当然是有问题他才会让老瞎子下去检查。
因为老瞎子虽然还算强健,每年的考核也能过,但那都是擦着边过的,战斗力跟其余几个长征健勇比起来,已经差了很多。
万一真是有贼人,损失了他,也不会太影响堡内的战斗力。老瞎子闻言,也默默将他那套不算精良的牛皮甲穿上,还戴了一个皮胃,随后提着一把长枪,斜挎着横刀,带上几个番上义从就下堡跑了过去。
张巡检也开始着甲,并通过旗语通知堡内正在值守和休息的长征健勇过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