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狂热神色。
然而就在下一刻，皇帝却突然「咦」了一声。
由拐杖荡漾开来的波纹顿时消失，节制也从废弃车厢里面走了出来。
倒吊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皇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从废弃车厢上走下来的节制，问道：「怎么样？」
「没有找到。」节制轻叹一声，将短刀入鞘。
「不应该啊……我也没有感觉到这里有诡境存在。」皇帝嘀咕了一句。
倒吊人听到了皇帝和节制的话，顿时慌张了起来：「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没有诡境？我找了那么多年，才终于找到这里，这里怎么可能……」
「没有诡境。」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倒吊人的话，目光停留在了这两节废弃车厢上面，「不过……我倒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什么？」节制问道。
「这里确实没有诡境，但是残留的阴气……不像是正常地方可以存在的程度。」:
节制双目一缩：「您是说……」
「嗯。」皇帝点点头，「倒吊人先生，你的研究没错，这里曾经确实存在着一个诡境，也确实有可能是上一任愚者先生的诡境。」
「啊？那怎么……你们现在没有找到？」
「因为这个诡境已经被人毁掉了。」皇帝缓缓开口，这种时候他的语气竟是异常的平静，「有人破坏掉了上一任愚者衍生出来的鬼物，将这个诡境破坏掉了，所以我们现在找不到这里的诡境。」
「有人来过这里？」倒吊人立刻警惕了起来，左顾右盼起来，「是别的主播？」
「有可能，但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皇帝眼眉低垂，看上去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
节制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他才说道：「在我的印象中，近期并没有主播到这里来进行过直播——嫌疑的范围一下子就减小了很多呢。」
倒吊人试着跟着皇帝的思路说道：「您是说……有主播在直播之余找到了这个地方？并且先我们一步将愚者的遗物找到了？」
「并非没有可能。」皇帝说完这句话，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结论，「但是在所有的主播之中，应当是没有比你还要快的主播了，除非那个将这里除掉的人，是歪打正着找到了这里的。」
「那就不是主播了？是……青城山的人？」
「不见得。」皇帝摇摇头，「青城山的做派你我都清楚，若是他们动手，这里不会还残留着如此浓郁的阴气等着自然消散。
「这里已经诡境无存，留下如此浓郁的阴气，极有可能诞生鬼混——没有诡境约束的鬼魂，可要比诡境还要麻烦一些。」
倒吊人恍然：「那就不是青城山的人了。」
「嗯，多半不是。」皇帝轻轻摇了摇头。
节制看着皇帝，这种时候并没有开口。
虽然他也是近几年才加入皇帝的团队的，但是皇帝的性子他也算略知一二。
此时，皇帝应该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来过这里了。
果然，皇帝接下来说道：「不过在这座城市中，除了你、青城山、我之外，还有那么一个只手遮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人，如果是他的话，根本不需要调查，便也知道愚者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皇帝这么说，倒吊人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想起了皇帝说的这么一个人。
「您是说……巫承允？」
「没错，益州市……不，蜀州行省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指使一名主播来到这里得到愚者留下的东西，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着说着，皇帝突然笑了起来。
节制和倒吊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现在即便是节制也不知道皇帝为何在这时候笑出声来。
应该……不是突然想到了高兴的事情了吧？
作为皇帝的手下，节制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可能询问的，也只有倒吊人开口了。
他问道：「皇帝先生，您笑什么？」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来过这里了。」说完这句话，皇帝看向节制，脸上依旧满是笑容，「看来……我们得提高一下招揽愚者先生的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