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武夫的这番话,听得包括掌律在内的一众风灵山修士都觉得头晕目眩,谁也想不到那位平日里一直低调谦逊的陈万年,居然早就搭上了大梁这根线,而且还不是什么小人物。
能让这位年轻镇守使亲自上门的,只怕如今天下也不会有太多人有这个殊荣。
掌律看着那个年轻武夫,硬着头皮说道:“陈万年毕竟是我风灵山的修士,若是犯了事情,自有山规惩治,镇守使大人这般,不合乎情理吧?”
陈朝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掌律,摇头道:“本官什么时候说了要给你讲情理?”
这句话毫不留情,也根本不在乎风灵山的面子,让一侧的风灵山修士听得心中一颤,果然这个年轻镇守使如今连痴心观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风灵山了。
“你能不能做主?要是做不了主,本官便自己上山去寻陈先生了。”
陈朝手掌缓缓落在刀柄之上,然后用手指不断敲击刀柄,似乎随时都会握住刀柄,拔出那柄shā • rén无数的直刀。
掌律的后背都湿透了,他怎么知道眼前这个年轻镇守使竟然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会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
可这会儿要是就这么将眼前的年轻镇守使放上山去,只怕整座风灵山的脸面就彻底都没有了。
但此刻真要拦?
掌律还在思考这件事,眼前的陈朝便一闪而逝,来到了他身后,开始缓慢登山。
掌律转过头,看着登山的陈朝,神情
复杂,其余修士来到他身后,低声试探问道:“掌律……要不要将他拦下来?”
掌律看着眼前的陈朝,苦笑道:“你看你们谁有本事把他拦下来?即便真有本事把他拦下来,谁又敢动手伤他?”
修士们沉默不语,掌律叹了口气,说道:“丢脸就丢脸了,这种事情,让孤月峰那边去烦吧,他们不是山主吗?我倒是想看看等会儿这位要把人带走的时候,他们能做些什么。”
……
……
山道上,陈万年的一身气息已经提到巅峰,这位隐忍多年的中年武夫到了此刻,不再顾忌,甭管对方是不是山主的师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师叔,那要动手,便真要动手。
至于那须发皆白的老人,看着眼前的陈万年,也有些感慨,眼前的陈万年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忠心耿耿,境界又有这么高,其实给这位武夫一个尊重不是不行,只是山中多年以来根深蒂固的思想注定了陈万年的处境,他们这些人也决计不会因为陈万年一人去做些什么改变。
有些规矩明知道很坏,但大家就好像是乐意什么都不做,就此让他坏下去,一直坏下去。
只要这规矩没有损害到自身利益,就可以袖手旁观。
此刻逼得陈万年狗急跳墙,眼前的老人倒也不担心什么,只是淡漠道:“陈万年要叛出山门,既然如此,就只能让老夫出手清理门户了。”
老人话音落下,一身气机激荡而起
,整座山道骤然而起一阵狂风,吹拂整座山道,无数灰尘被惊起,恐怖的气息遍布整座山道。
这位山主的亲师弟,这些年一直苦心修行,虽说算不上当世最顶端的天才,但有这个水磨功夫,也让他的境界提升的不慢,如今虽然还是没有走到忘忧尽头,但已经不是一般的忘忧修士了。
看着陈万年朝着山道冲来,他不慌不忙的屈指弹出,一枚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中,此刻激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白痕。
陈万年皱起眉头,一拳砸向这枚黑子,浑厚的拳罡在山道上炸开,然后瞬间恐怖的气息蔓延而出,宛如一头猛虎咆哮。
一枚黑子,瞬间被这一拳砸碎,化成一片粉末。
但陈万年犹自不满,大踏步继续朝着前面掠去,他要在这会儿靠近那个老人,让他体会一下被武夫近身的滋味。
只是才往前奔走,便有无数恐怖的气息不断落下,无数枚棋子激射而出,黑白交织,在瞬间便钩织成了一张大网。
陈万年前行之路完全被这张网阻隔,他连出几拳,拳势虽然都滔天,但却都没有挣扎出这张大网的覆盖。
恐怖的气息不断蔓延,将陈万年彻底笼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