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雍康复了,与之对应的方子也出来了,不论是那副中药还是链霉素都有显著成效。只不过个别病情较严重者,得双管齐下。
谢家欢喜疯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哭又笑的。
现如今看,他们家现在算是柳暗花明、双喜临门啊!不仅没有损失独苗苗,倒成了一件惠及天下的大好事。
此事一出,不单单是谢和雍,更是谢澜、谢家、延州各家、延州郎中、甚至可以说整个延州都要扬名天下了!
楚枭给宫里传了信就赶过来同他们一道庆贺,她是真心为阿宁高兴。
“义妹!”
“义姐,快进来坐。今日只自家人,无须拘礼,憋闷了这许久,这回咱们可要痛快畅饮!”谢和雍见她来,微微弯了弯眉眼,拉她进门。
“好!我非得喝个昏天黑地才好!”
姜容坐在一旁,小酌一盏酒,微微出神。
事到如今,他都恍然如梦。妻主出事的时候,他似乎什么也没想,只一个劲担心她,便奋不顾身扑了过去。这是他会做的事吗?
若是婚前有人说他会这样为一个女子不惜一切,会去贴身照顾一个身染时疾、命不久矣的病人,他肯定不信。但当时不知道为何,甚至不曾犹豫就这么做了。
想到这里,姜容脸色稍稍白了白,怔忡地盯着谢和雍。
才不过这短短几月,他便对此人情根深种了么?不,这不是他。他应当是......应当是......
“怎么了?不合胃口?”谢和雍察觉到他的眼神,想起姜容似乎喜食荤菜,现在家中的条件,一应吃素,他是不是吃不下。
“没,奴只是有些乏累,想先回去歇着了。”说罢,他便起身离去了。
谢和雍一头雾水,昨日姜容早早就回去歇着了,适才又说自己懒起,怎么突然如此嗜睡?
“听说你这小侍是冲喜而来?啧,没规矩,好歹说句失陪啊。”楚枭忽然凑过来,一手搭在谢和雍肩上,一手捏着酒杯随她齐齐看着姜容离开的方向。
谢和雍侧目冷凝她,她尚且不觉,继续说道,“看着是其貌不扬,内里是空无一物,性情亦是唯唯诺诺,我真不明白,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男子,怎么能合的上你的八字?真是委屈你了。”
“是、吗?”谢和雍面色不虞,咬牙切齿地应和一句。
“那是,义妹你光风霁月、绝代风华,就算不配个天仙,好歹也得是个倾世佳人吧......”
“不知义姐有何高见?”
“我瞧你那表弟就挺不错的......哎哎??”
听到这儿,谢和雍一把将她搭着的胳膊推下去,身形一闪,楚枭就失去了支撑,落了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亏得楚枭多年习武,忙眼疾手快撑住地面,稳了身形站起来,不解地问。
“你是瞧上我那渊表弟了?那你直说便是,做什么拿姜容当筏子!”谢和雍一甩袖子,拍拍刚才被楚枭搭过的肩,嫌弃道,“姜容是我的人,谁也不准说他。就算你是我义姐,也不行!”
“原来名字是渊啊......好听!”楚枭摸着下巴呢喃了一声,随即失笑,“怎的这般护短?你是还年幼,没见着好的。待姐姐我回京,从那些个皇亲国戚、天皇贵胄里好生给你选两个美人瞧瞧!”
“你还说?”谢和雍伸腿就给了她一脚。
“好你个谢宁!姐姐好歹是当朝世女,也就是你这丫头了,如此大胆竟敢踢姐姐我?”楚枭一个没躲急,又气又好笑,数落起谢和雍来。
谢和雍挑挑眉,料她也不生气,有恃无恐。不过,这人是要挑明身份了?
堂间一时鸦雀无声.......
谢澜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心道一句上苍垂怜,他们谢家还真是因祸得福!
回过神后,众人纷纷起身要行大礼,被楚枭拦下。谢和雍耸耸肩,一挥手,毫不在意地说,“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是吧?义、姐?”
楚枭失笑点头,这丫头,果真没有看错她!便是一早知道自己身份不简单,也完全不带怕的,瞧瞧,这一如往常的态度。不知谢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随性大胆、至纯至善的孩子,她真是愈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