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朕要见你一面真是不易!”帝皇陛下坐到上座,整了整袖口,“勐南是太远了些,不若朕把你祖母也调任京城吧?”
谢和雍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表达了自己的抗拒。开玩笑!要是他们家在京城,那帝皇可不得日日传召她?到那时,得有多少是非,又得有多少麻烦......不合适,不应该!
“为何?早先你也领教过了,虽然你没有这种欲望,可世人大都没法免俗。更何况,往后你母亲做了皇商,可不得两头跑?路程远,就意味着巨大的消耗,消耗多了,利就少了!”帝皇试图打动她。
谢和雍看向帝皇,“祖母,自然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京城虽好,可勋贵遍地都是,哪里有在洛台当知府自在?至于母亲嘛,从不做亏本生意,这就不用我来操心了!陛下若是想调任祖母,自可下旨就是,如今来问我,不外乎是想我为您所用......”
“如何?”帝皇挑眉。她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只是,陛下真觉得,进京可以让我更好地辅佐您,而不是被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险象环生的环境给束缚住吗?”谢和雍慢悠悠地说着。
帝皇皱起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时间,竟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
谢和雍叹息,“陛下身边的能人想必不少,可为什么我特别好用呢?”
......
一盏茶的功夫,帝皇眉头舒展,也是放弃了。
“行了!说正事吧。”
谢和雍知道她算是放了自己一家,便作出姿态,洗耳恭听。
“北部的苍兕隗逢百年难遇的涝灾,这消息想必还没到你们南部......”帝皇给她大致说了两句,之后沉下脸,“有御史上书,叫朕向天下颁布罪己诏,你怎么看?”
谢和雍诧异,罪己诏?这是天灾,又不关人什么事,让帝皇颁布罪己诏,她们居心何在啊?
一旦罪己诏颁布,帝皇的威信也极有可能会扫地,届时,百姓不信服统治者,而朝堂格局将会变得动荡,有人趁虚而入,她们怕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见她面露诧异,帝皇又解释了一句,“刚经历完瘟疫和旱灾、饥荒,如今南部又涝灾,有人觉得,是朕这个帝皇惹怒了上天,所以才降下这些惩罚,接二连三地报应在朕的子民身上......”
“胡说八道、无稽之谈。”谢和雍皱了皱鼻子,“照她们的意思,朝堂上的官员们就该都拖出去砍了才是。要她们有何用,连个涝灾都不能处理!”
“就你不讲理!”帝皇有些好笑地说她。以前是没看出来,这孩子还是个护短的。
谢和雍还是先问帝皇的意思,“陛下打算怎么办?”
帝皇拍了拍那只大木箱,从里头拣了两卷书册,翻开给她看了几眼,这才道,“朕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子民,这罪己诏,朕是决计不可能颁布的。不过,涝灾还是得加紧治理!”
“先前朕瞧你在治水一事献了不少计策,想必是懂这些的,这里有苍兕隗治水的一些记录,还有苍兕隗详细的水域舆图等。朕把这件事交给你办,你可得给朕把颜面找回来!”
说着,帝皇陛下眼神幽深,神色有些复杂,“有些人最近是太过于活跃了,都有些不清楚她们是谁了。待此事了了,朕也是时候清理清理门户了。”
谢和雍明白,帝皇这是要借此事料理朝堂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顺便抓住背后谋划了这一切的狼子野心的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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