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怎么说都行,真正谈论正事的时候,有些话他是不能直说的。
而嬴政却没有什么避讳,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
所谓金器,指的不是金,而是铜器。
在这个时代,金子是硬通货,稀少且珍贵无比,是贵族之间的常用奢侈品,没那个必要收拢,而银器较软,不适合制造武器,唯有量大、便宜、质地较硬的铜是嬴政关注的重点。
闻言,李斯点点头。
然而,嬴政冷笑一声。
“呵,李斯,枉你还是荀夫子高徒,竟然还没想到背后的意义吗?”
“什么?”李斯奇怪。
‘这不就是鬼谷那边的推演预测吗?难道是阴阳家那边的?王上说的啥?我李斯又没学过八卦……’
一时间,各种想法窜入他的脑海。
他越发迷茫了。
突然,一道光闪过李斯心头。
“不,那秦羽竟然……”一时间,大秦朝廷最受宠的文臣,廷尉李斯呆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才苦笑道,“斯不如也!”
背着手,嬴政自上而下,俯视咸阳宫群,依稀能感受到,渭河水流咆哮而下的气势。
“天降征兆。”
“可以是天降,亦可以是寡人降下的诏令!”
“‘渠去一,显于金,百邪辟,百瑞生’看似是秦羽的预言,实则,乃是他秦羽给出的答案。”
“孤要大秦安稳,他便说收拢兵器,是不是天降的旨意何须纠结?重点是,孤要!”
他要,所以‘天’降祥瑞!
这样解释就通了。
并非秦羽有多神秘,而是他算计好了,‘赵阴嫚’的父亲身居高位,自有法子上达天听,将他的言论传递给秦王,秦王重才,必定不会亏待秦羽。
在此过程中,最大的意外就是‘赵阴嫚的父亲’能不能坚守本心,会不会没下他的计策。
但想必,秦羽也有法子应对。
想通这些,李斯才感慨,自己不如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