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广利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走到正堂,从签筒里丢出去两根红色令签,示意打二十板子。
不管黄文秋叫屈,两个衙役把黄文秋捆翻带下去,本来他们察言观色,看朱广利也不是真要打,轻轻打过就算了,偏偏其中一个是杜澜的酒友,见杜澜在袖子里比划拳头,立刻会意,又和同伴使眼色,真情实意的开打。
黄文秋细皮嫩肉,几板子就打的他皮开肉绽,屁股上开了朵大红花。
一开始,他还咬牙挺住,等到后面,他苦捱不过,哭道:“别打了,我招!我招!”
正剔指甲的朱广利停住手,忍不住看了一眼师爷——见过招的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
这不能算是屈打成招吧。
寻常审案,要威慑地痞,轻打二十板子起来了行走如常,贼人打个五十板子才熬不住,这打了不过十来下,怎么就招了。
倪鹏赶紧让他们把人解进来,问他招什么。
黄文秋上身和下身仿佛是脱了节,走不得跪不得,只能胡乱招认。
“六月初八,横鱼街宋家大娘子和护院在涧山重华寺约我见面,说有十銙龙团可以卖给我,我没茶引,就出了一百贯先定下一銙,有重华寺僧人为证,前日听闻齐相公府上丢了十銙茶,某心慌意乱,又见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就想先立功,再请齐相公赎罪。”
朱广利听了,让倪鹏写明招状,先将黄文秋押在牢里,杜澜和江乾自去,再去拿宋大娘子。
“今夜晚了,他们也跑不到哪里去,明日再拿人,”倪鹏又将朱广利从前厅请到后堂,避开李文敬:“横鱼街的宋大娘子不能拿。”
朱广利笑道:“我知道,她一个姑娘自然不能做飞天大盗,一定是那个护院,就拿那个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