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枣糕,他端起茶杯喝了口酒,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栗糕,一边咀嚼,他一边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满上之后,伸手掏出来一个蜜橘,两手一起动作,稀里哗啦的剥了蜜橘的皮,然后连着白筋一起塞了两块在嘴里。
吐出来两颗很小的籽,他举起杯子,又喝了一杯。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然而他连吃带喝,热闹出了几个人的场面,喝过第二杯酒,他心口和脖子上的伤口一疼,就想起了宋绘月。
他认为宋绘月和他一样,都是囚犯,也被束缚住了。
宋绘月是被她身边的人困住了,她的母亲、弟弟、姨娘,甚至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宋家,都在让宋绘月泯然众人矣。
在潭州,她甚至还想过要嫁给一个姓黄的。
嫁人,实在是委屈了宋绘月,她应该和他一样,寄生在阴暗的角落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张旭樘喝着酒,为宋绘月遗憾,为她不值,为她悲哀,她一定也对这个牢笼无可奈何,只能和其它的小娘子一样平平无奇。
这个牢笼如此牢不可破,可宋绘月依然能放出一丝光彩。
想到这里,张旭樘心里忽然有了波澜壮阔的悲痛之感。
他要替宋绘月解脱出来,为此,也当干一杯。
在喝空这一坛酒之后,他躺倒在书堆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之后,他感觉腰酸背痛,而且憋了一泡巨大无比的尿,睡着时不觉得,一醒来就感觉肚子都要爆炸,环视书房,无处可尿,赶紧高声呼唤老卫。
老卫背着他奔回屋子里,他急急忙忙解开裤腰带,哗啦啦的尿出了一条长河,在水声之中,李冉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坐到净房外:“二哥!我来了!你今天怎么没出门?兄弟们让我来接你!”
张旭樘哈欠连天的出来,小厮捧着热水和帕子,他胡乱擦了一把,意兴阑珊的回答:“我要去大相国寺烧香。”
李冉没接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二哥,你又让女人咬了?”
“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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