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问:“银霄到我们家也有五年了吧。”
宋绘月点头。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宋太太慢慢宽慰她,“我们能得这样踏实的一个孩子在家里,已经是万幸,如今他不见了,我们就尽力找,但是凡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是不是?”
宋绘月听了,含着泪道:“阿娘,银霄过的好苦啊。”
听了这话,宋太太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哪有不苦的。”
随后她伸手摸了摸宋绘月的头发:“虽然很苦,但是我们也要过下去,因为心里有盼头,你阿爹死的时候,我带着清辉四处求医,那个时候最苦,可是一想到你跟着王爷安全的到了潭州,正等着我去照顾,我就不怕了,再苦也要熬过去。”
宋绘月很少听到宋太太提起父亲死之后的那段时间。
其实那个时候,宋太太从一位养尊处优的官家夫人,变成罪官家眷,本就是从云端跌落到了泥里,又带着个病孩子四处求医,家中只有两个没主意的姨娘,一定很辛苦。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归巢的小鸟一样依恋着宋太太:“阿娘,我还是要去找银霄,银霄可能也在等着我。”
宋太太低头看着她小鹿似的大眼睛:“那你要找多久呢?”
宋绘月看着外面散去的云彩再次聚拢:“我不知道,找到我不想找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