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轮宿禁宫时,把靠近今上的钉子全都拔出来,不管是谁的,包括晋王的,明白吗?”
“明白。”
他们要让今上成为真正的寡人,身边只剩下银霄可以依靠。
这一刻,他们两人的目光都是相似的——一样的冷酷无情,就连灵魂都让冰雪包裹住了。
宋绘月把手从银霄头顶上拿开,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翌日,李俊并没有对着墙上的坑大惊小怪,只大喊一声:“老张,叫两个工匠来!”
老张老眼昏花的走了出来,也扯着嗓子回答:“两坛酱,好,咸口还是甜口?”
“工匠!砌墙!”
“气毬?”
两个大娘在厨房廊下忍笑,宋绘月在屋子里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李俊深吸一口气,气鼓鼓的去请了工匠,又和银霄去营房接同僚出去游玩,同时他怕宋绘月一个人呆在家中无聊,让宋绘月去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场给他买只猫,家里有老鼠,得养只猫。
宋绘月领命而去,一直走到大相国寺外,外头便是卖奇珍异兽的地方,不仅有猫狗,还有龟、鸟、鱼、兔子、狼崽子等。
宋绘月只听到耳朵里阵阵喧嚣,人、兽同鸣,来往男女不计其数,闹闹嚷嚷,一时看猫,一时买狗,她见缝插针,把自己塞了进去。
一进去,她面前就是一只猴王,众人围在那里不动,看猴王拿大顶。
猴王右边栓着一条细犬,不知谁踩了狗尾巴,细犬登时惨叫,把猴王吓了一跳,怪叫一声,飞也似的乱蹿,一爪子挠在左边一只雪白的猫身上。
猫炸了毛,厉声尖叫,顿时闹的鸡飞狗跳,小贩们也口角不断,猴王焉头耷脑的让铁链栓了起来。
看客见了粗如婴孩手腕的铁链,纷纷调侃这确实是猴王,否则用不了这么粗的链子。
喧闹声中,宋绘月挤出了一身的毛,弯腰去看一只黑猫,忽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伴随着一阵“闪开”的吆喝声,人群一阵阵惊呼,鸡笼、兔笼倒翻一地,本就挤成一团的人群越发乱了。
惊呼声不断,跑的跑,跌倒的跌倒,踩脚的踩脚,哀嚎声也不断,马车轰轰烈烈前行,直撞出一条康庄大道,在大相国寺门前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