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宋绘月也在里面。
李俊已经做好了一家和睦的准备,哪知一进去就见宋绘月站在床边,狠狠地数落银霄。
听了两句,似乎是银霄自己爬起来,还走到正房去了,活像自己是铁打的一样,还想看看宋绘月有没有让花瓶伤了手。
李俊走过去,把宋绘月按进椅子里:“他还没习惯受伤了可以好好的休养呢,原来都是在逃命,别说只断了一根小小的骨头,就是腿断了也得爬着走,是不是,霄?”
银霄想点头,然而不敢,同时心里很高兴——他喜欢宋绘月这么骂他。
李俊搬来一把椅子和宋绘月并肩而坐,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心想越是到这个时候,他越是害怕,怕三把椅子坐不齐全。
“我去码头上买了条鱼,”他说,“码头上的船,下来了两广路的武夫,不知道张旭樘究竟养了多少人。”
宋绘月想了想:“上百人是有的,他这个人,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定是要血流成河,惊天动地,仿佛不这样不能弥补他的遗憾。”
“遗憾?”李俊不解。
“他认为自己是个无出其右的天才,可惜世间的规矩束缚了他,让他只能在暗中行事。”
“幸亏他只能在暗中行事,”李俊感慨,“否则这世上就乱套了。”
他又道:“你猜我在码头上还发现了什么?”
“什么?”
“裴家的私兵。”
“嗯?你怎么知道的?”
“领头的人我在裴家见过去,一个旁支的裴家子弟,我见过的,绝对错不了,三个人藏的挺好,一人挑一箩筐鲜果,下船就去了果行。”
宋绘月眼珠子一转:“你去一趟码头就碰到了,恐怕不会这么巧。”
“你的意思是……裴家、不,晋王故意让我看见的?”
“嗯,晋王回京之后,裴家一直没有动静,我留意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可见他们行事隐蔽。”
“这是在为了上次的事情警告我们?”
“不会,晋王不会警告我,应该是他知道控制不了我的行事,而且也料想不到我要做什么,只能把自己的力量摊开一部分给我看,以免我和他之间起冲突。”
“懂了,怕大水冲了龙王庙。”
宋绘月点头:“你明天再去,应该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