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养老院出来,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养老院。
陈楚犹豫了一下,向身旁的邓老头轻声询问:“养老院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不用管,刚才班主他已经给市政署打过电话了,现在就有人过来处理后续,包括老人的安置这些,阴域虽然破了,但阴气没有完全消散,野兽短时间不敢靠近的。”
坐在返程的车上,蒲家兄弟坐在后车厢里,顺便看着棺材。
开车的是梅姐,看梅姐熟练的换挡,转向,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班主坐在副驾驶,陈楚和邓老头坐在后面一排。
换做任何一个人刚经历了这种改三观的事情,
要么非常困倦,上车就睡;要么格外亢奋,想找人宣泄。
陈楚是后者。
邓老头看出了陈楚的状态,便和陈楚聊了起来。
“邓师傅,你干这行多久了?”陈楚问道。
“我啊,加入白事班四年了。”邓老头把窗户打开,又点了烟杆。
吐了口烟,窗外的大风将他额头上稀疏的几根头发吹得倒起。
“唉哟风太大了,小梅你开慢点。”
邓老头喊道。
“你个老烟鬼,少抽两口行不行。”梅姐没好气的骂道。
陈楚转过头,望向自己这边的窗户,四年,以邓老头的年龄来算,入行时的年龄怕是有点大。
邓老头把烟杆弄熄,砸吧砸吧嘴,从旁边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呼噜噜的喝了一口水。
啧了一下,邓老头颇为感慨:“不过,做白事这一行我已经干五十年咯,我家祖辈就是做这个的。”
“干我们这一行啊,有些事情你经历得多了,就不得不信,真的是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邓老头唏嘘。
“我也觉得你该少抽点。”一直躺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李尹说道。
邓老头笑了笑,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摸着手中的烟杆,手指的幅度很轻。
“不说了,嘿,小子,等暑假结束后你就回去?话说你们大学生的生活是咋样的?”邓老头好奇。
“大学生活感觉就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每天上课、学习、吃饭、参加社团活动、课后作业,和室友住在一起。”陈楚思考后回道。
“哦,那挺好。”邓老头点头。
“邓老头有个孙子,也是大学生。”梅姐说道。
“也是大学生?哪个学校的?”陈楚转过头问道。
邓老头磕了磕烟杆,脸上的神情无喜无悲,“死了。”
这话聊死了。
白事班的住处位于市中心,是市中心城中村位置的一个三层小楼,还有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