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记忆这么深刻。
“不记得我了？”程沛之笑道，“你给我买个冰淇淋，我还说给你生媳妇的。”
燕衿真的不想记得。
“你媳妇现在4岁了。”程沛之说，说得还很自然。
“我没有答应。”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你媳妇的照片。”程沛之招呼燕衿，似乎压根就感觉不到燕衿的排斥。
燕衿不想过去。
但是那一刻，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还是鬼使神差的过去了。
那个时候的手机像素并不高，但屏幕上还是能够看出来，那个长的像洋娃娃一样好看的小女孩。
“好看吗？”程沛之问。
燕衿本能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可要对她很好哦。”程沛之叮嘱。
燕衿连忙离开，“我才不要。”
再然后。
他再次见到程沛之，就是她的葬礼了。
那年，他12岁。
他没想到，那个对着他可以呼来换取，永远都是一副笑容满满的女人，就突然死了。
据说是车祸。
死的时候……面目全非。
而那一次。
他也见到了他的“媳妇”，叫乔箐的女孩。
她跪在地上，仿若被全世界丢弃了一般。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燕衿的脑海里面都会浮现程沛之的影子，他总是在想，那个成为程沛之女儿的人应该很幸福，毕竟……他不是程沛之的孩子，即使只有匆匆两次的交际，他都能够感觉到程沛之的温暖，那个真正是程沛之的女儿，该多幸福。
越是幸福，才会越是惨烈！
从天而降的滋味，应该会很难受。
他能够感同身受。
但他。
无能为力。
他从小的教育里面，就没有爱人的能力，更没有，对他人好的能力。
他有的，只是那些残忍而血腥的事情。
所以。
在燕家人准备离开程沛之追悼会现场的时候，他对着8岁的燕轩说道，“去照顾好那个小女孩。”
从小到大，燕轩都很怕他，对他的话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
于是便按照他的要求，去主动和乔箐结实。
然后……
相爱了。
燕衿回神。
他说，“查一查，当年乔锦鸿和程沛之怎么在一起的。”
“你在怀疑什么吗？”秦辞突然一个激灵。
“如你所说，我也很诧异，程沛之为什么会和乔锦鸿在一起，据我对程沛之的了解，程沛之应该不会看上乔锦鸿。”
“你说的意思是，这其中还有故事？”
“有没有查查看吧。”
“好。”秦辞一口答应。
“话说，你和乔箐之间……”秦辞又不得不提醒，“到底打算怎么办？”
“他是我老婆。”燕衿一字一顿，“雷打不动。”
“那万一她要杀你呢？”
“她不会。”
“你就这么自信？”
“嗯。”燕衿很肯定。
秦辞无奈耸肩。
他突然很庆幸他没有喜欢的女人，就是上上床还可以，谈情说爱什么的，提不起兴趣。
这么一想。
果真不能轻易喜欢谁。
还是，命要紧。
……
南城。
池沐沐就一直守着手机。
脑海里面全部都是，江见衾说要“杀了她”的那些话语。
越想，越难受。
电话在此刻响起。
池沐沐看着傅亢的来电，隐忍着接通，“傅亢。”
“已经处理好了。”傅亢说，“我们的新闻我已经托关系，全部下架了，现在网络上只要是传播这条新闻的，全部都会限流处理，很快，应该就会彻底平息下去。”
“让你为难了！”池沐沐有些感动。
“傻瓜，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来处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别想了。”傅亢对着池沐沐，总是温柔百倍。
池沐沐咬唇。
不知道还能对傅亢说什么。
所有人都对怀疑傅亢，箐箐一再提醒她，要对他防备，但每次傅亢给她的表现，让她真的没办法去怀疑他。
可是。
乔箐的话，她又不得不听。
到现在，她反而觉得对傅亢还有些内疚。
傅亢似乎也感觉到了池沐沐故意保持的距离，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沐沐，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在国外留学回来，学的是医药相关，主要是研发药品方面，他因为是应届毕业生，好像你们池氏是不接受应届生毕业直接进你们公司研究所的，我捉摸着，能不能给他走走后门，这孩子从小就挺聪明的，他一心想要进你们研发机构，他父母给我说了好几次了，我没答应，昨天又让我妈来给我说，我实在是有些抵不住了。”
“你把你表弟的履历发给我，我给我爸说一声。这段时间研究所确实也有招新的准备，看能不通融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傅亢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公司的事情还是我爸说了算，那老头子有时候也挺固执的。”
“没事儿，你尽力就行，是在不行我也有理由回绝。”傅亢开口道。
“嗯。”
“那我不多说了，我马上把我表弟的履历发给你。”
“好。”
挂断电话，池沐沐就立刻打开了新闻app，然后去搜索今天早上的新闻，果然都下架了。
她又去浏览器上搜索相关话题。
话题都消失了。
傅亢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她咬牙，给乔箐拨打电话，“箐箐，新闻消失了。”
乔箐此刻刚走进乔氏集团。
从乔家大院离开，她就去了乔氏上班。
休息了两天，该回归到工作之中就要回归了。
而且乔锦鸿落马去世，乔氏需要一个明确的负责人。
乔祯，没那个实力。
她坐在自己办公室，招呼艾米先出去，她接通池沐沐的电话，“所以你心软了？”
“傅亢可能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没说他哪样？我只是让你试探他，没让你认定他是坏人。”
“哦。”池沐沐应了一声，问道，“那还需要做其他事情吗？”
“沐沐，你需要转变一个观念。”
“什么观念？”池沐沐一脸懵逼。
“我们现在是在试探傅亢，不是在害他，我们做的所有一切对傅亢不会带来任何伤害，你不要觉得你做这些，就亏欠了他似的。”乔箐有些恨铁不成钢，“傅亢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分明你现在在对他付出，到最后却让你觉得你还在亏欠他？”
“我……”池沐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乔箐知道。
因为傅亢道行很深。
他很清楚怎么对池沐沐，池沐沐会心软。
但她不说出来。
说出来，池沐沐就会认定她对傅亢有恶意。
一旦有恶意，池沐沐会更想着傅亢。
“你只要秉承一个观点，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对傅亢的一个偏见，你现在实在帮他，不是在害他。如果我给你说的所有傅亢都能够做到，我就相信傅亢真的是一个好人，他是被迫无奈才会选择用和你在一起这样的方式，我甚至会支持你去帮助傅亢，也会说服你父母，包括江见衾。”
“真的？”池沐沐一阵惊喜，惊喜中，又猛然是失落，“我觉得好像说服不好江见衾了。”
“嗯？”
“今天给他打电话，他说我再靠近他，会杀了我。”池沐沐一说出来，就想哭了。
乔箐也是有些惊讶。
江见衾已经决裂到这个地步了吗？！
“箐箐，你说我和傅亢的事情结束后，我还能回到江见衾身边吗？”
“我不知道。”乔箐真的不能给她答案。
“我真的好怕，江见衾就真的不要我了……”
“现在你怕也没用了。”乔箐不得不泼冷水，但也不可否认在给池沐沐勇气，“但凡你还在和傅亢一起，你做什么对江见衾而言都是伤害，所以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去挽回和江见衾的感情，而是早点和傅亢结束。结束了，再去想怎么追回江见衾。”
“对。”池沐沐认同乔箐的想法。
江见衾现在对她这般态度就是因为她不相信她只是为了帮助傅亢，甚至不相信傅亢是个好人，不相信她帮助了傅亢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一旦所有都是事实，江见衾就不会再这么对她了。
她突然好像又有了动力。
果然乔箐最会安慰人了，她再不开心，在她的开导下，心情都会好很多。
“好了，不说了，我准备上班了。”乔箐说完，也不忘提醒，“试探傅亢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池沐沐一口答应。
彼此挂断了电话。
池沐沐收到了傅亢传来的一份履历。
她看了几眼，然后转发给了她父亲，然后给她父亲拨打电话，“爸。”
“你还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池骋咬牙切齿。
“爸。”池沐沐撒娇。
“你刚刚发的一份啥东西给我？”
“一个朋友的履历。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想进我们家研究所……”
“你朋友，能有一个是靠谱的吗？”池骋打断池沐沐的话。
“爸。”池沐沐生气。
“除了箐箐。”
草！
她不是亲生的吧。
“公司选人都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要是谁都来走后门，还有什么威胁可言。行了，不管是谁，这事儿我都不会答应，你别浪费口舌了。”池骋直接拒绝了。
池沐沐有些生气。
但也知道她爸有时候原则性很强，特别是对待工作。
而且研究所就是他们家企业的命根所在，更是，大意不得。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