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瑶最近外宿频繁,即使偶尔在家,凌晨一两点也还能听见她在卧室里小声讲电话。
父母都是过来人,女儿这种情况不用猜都知道是谈恋爱了。
这天晚上,凌晨一点多,孟母下楼接水,看到女儿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她在讲电话。
孟母叹了声气,接了水回到房间,跟丈夫说:“女大不中留呀,她最近老往外跑,每次都说去梦诗那里,真当我不知道。”
孟父坐在床头还在看书,说:“女儿大了,谈恋爱是她的自由,你就少操这个心。”
孟母叹气,她坐上床,说:“我总觉得阿瑶心里是我们怨我们的,那个时候工作太忙,很忽略她,后来她大些了,也不太服我们管教。”
高中那会儿,孟书瑶最为叛逆,打耳洞、染头发,染指甲油,一点不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甚至还逃学,跑到外面去玩。
有一段时间,孟母很严厉地管过,可孟书瑶不太听。有一回母女俩因为孟书瑶逃学的事情吵起来,孟书瑶第一次当着父母哥哥的面哭出来,说:“你们小时候就不管我,现在才来管我,我已经很乖了,我有认真读书,我今天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在学校,我做错什么了?”
孟书瑶一句话让孟父孟母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个时候为了工作,他们确实很少关心照顾女儿,她一直很听话地长大,就算大了叛逆一些,也没有做过太过火让父母操心的事。
从那之后,孟父孟母忽然就不太敢管女儿,但也从那天之后,孟书瑶不再逃学,心情再不好也乖乖去上学上课。
她很少让父母为她操心,可也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快乐。
第二天早晨,孟书瑶睡到快十点才起床,下楼的时候看到妈妈在茶几前练习插花,她过去看了看,夸赞道:“真好看妈妈。”
孟母笑了笑,抬头看向女儿。她看着女儿漂亮的脸蛋,看她睡裙下已经发育得很好的胸脯,看她的纤纤细腰和长腿,心中感慨,当初叛逆的小女孩,如今真是长大了。
她温柔地拉过女儿的手,让她坐到旁边,看着她,终于问:“阿瑶,是不是恋爱了?”
孟书瑶不由得一愣,有些惊讶,“您知道了?”
孟母笑了笑,说:“你最近老往外跑,半夜三更还在打电话,我们再看不出来,就是老糊涂了。”
孟书瑶被母亲问到恋爱的事,难得有一点害羞,她点点头,说:“我本来想过阵子再告诉你们的。”
孟母问:“对方是谁?是学校的同学吗?”
孟书瑶摇摇头,说:“不是。他大我几岁,您不认识,哥哥认识。”
孟母道:“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看看?”
孟书瑶道:“他工作好忙,等有时间我问问他。”
孟书瑶这样说,其实是不确定沈以承愿不愿意跟她回来见家长。
他们好像还没有到那一步。
孟母点了点头,想到女儿最近外宿频繁,拉住她的手,委婉地说:“阿瑶,你如今大了,有了喜欢的人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记得保护自己,你还要读书呢,千万不要未婚先孕。”
孟书瑶第一次听妈妈跟她讲这些,一瞬间有些脸红,“唔”了一声,小声道:“我知道。”
孟母看着女儿害羞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忽然想到顾栩,又有点遗憾,笑道:“我之前还想撮合你和小栩呢,毕竟知根知底,小栩长得好,工作也好,跟你又是青梅竹马。”
孟书瑶道:“您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再说什么青梅竹马,充其量就是高中时候的邻居而已,那时候话都没说过几句呢。”
四月份的时候,正是春暖开花好时节。
孟父和孟母如今退休,每年到了春天都会出门度假,国内国外总要待上两三个月。今年也照样不例外,只是今年出门前,孟母特意叮嘱孟书瑶,叫她千万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女儿谈恋爱她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千万不能怀孕。
孟书瑶点点头,心里却想,她和沈以承还没到那一步呢。
父母出门以后,孟书瑶彻底自由,当天下午就收拾行李搬到沈以承那里。
沈以承晚上应酬回来,给孟书瑶带了宵夜,一进屋就看到茶几上摆了一大堆书,他走过去拿起面上一本随便翻了一下,是本翻译考试用书,书里面认真做了很多笔记。
沈以承难得笑了下,把书合上放回去。
容姨正好从厨房出来,见到沈以承,招呼道:“您回来了。”
沈以承“嗯”了声,把手里拎着的宵夜递给容姨,交代道:“麻烦您拿到厨房去,等会儿阿瑶要吃的时候,给她热一下。”
“诶。”容姨接过去,想了下,还是忍不住说:“那个……少爷,您还是上楼看看阿瑶小姐吧,正烦着呢。”
沈以承愣了下,“怎么了?”
“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以承还以为孟书瑶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结果等他上了楼,一进卧室,就看到卧室乱糟糟的,东西摆得到处都是。
孟书瑶已经收拾了快两个小时,她东西太多,这会儿已经累到不想动,躺在床上摆烂。
看到沈以承回来,跟见了救星似的,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你总算回来了。”
沈以承走进屋,地上东西多得他都没处下脚,说:“孟书瑶,你干脆把我这屋子拆了算了。”
孟书瑶委屈道:“装了好几个行李箱呢。”
她下午打电话跟沈以承说要搬过来,沈以承当时在开会,就让陈叔开车过去接她。
他想着可能是会有两三个行李箱,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东西。
他一时也有点头疼,坐到床边帮孟书瑶整理了一会儿,然而东西实在太散了,他整理了一会儿也没了耐性,索性放弃,说:“算了,明天找人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