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解,看向孟书瑶。孟书瑶笑得前俯后仰,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都跟你说了,一点都不严重,就是一道小伤口而已,早就好了。”
沈以承看她一眼,然后又拉起孟书瑶的手,不放心地再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手指没事,才总算松开她,揉下她脑袋,“以后离水果刀远点,想吃什么叫容姨。”
孟书瑶笑,望着他,“叫你可以吗?”
沈以承“嗯”一声,捏下她脸蛋,说:“可以。”
沈以承因为之前在家养伤,有一阵子没去公司,这次回去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堆起来,应酬又多,导致他整个七月初都很忙,经常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
这天晚上,沈以承应酬完回家已经快凌晨,孟书瑶还没睡,在客厅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看到沈以承回来,她抬头看向他,扬起笑脸,“你回来了。”
沈以承今晚应酬,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有点头疼,他走去沙发上坐下,伸手轻轻揉了下孟书瑶的脑袋,“还不睡,几点了。”
孟书瑶道:“等你呀。”
她从地毯上起来,坐到沈以承旁边,稍微凑近点就闻到沈以承身上的酒味。她见沈以承靠着沙发椅背闭目养神,跪坐在沙发上,抬起两只小手,给他揉太阳穴,“都跟你说了,就算应酬也要少喝点酒,现在知道头疼了吧。”
沈以承唇角扬起点笑意,由着孟书瑶给他揉了会儿,不过一两分钟,就舍不得叫孟书瑶受累,拉下她的手握住,然后才睁开眼睛看她,柔声问:“今天做什么了?”
孟书瑶道:“白天跟梦诗去逛街,晚上就一直在家里看书。”
沈以承笑,看着孟书瑶,“这么爱学习?”
孟书瑶轻哼一声,忽然说:“沈以承,我送你一个礼物。”
沈以承笑,“一个吻?”
“当然不是。”孟书瑶把被沈以承握住的手抽出来,探过身子,把茶几上的包包拿过来,手伸进里面摸了摸,还要抬头看沈以承,要求他,“你先把眼睛闭上,不准偷看。”
沈以承笑,顺从地把眼睛闭上。
孟书瑶伸手在沈以承眼前晃了晃,见他确实闭上了眼睛,才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沈以承睁开眼睛,就看到孟书瑶手里拿着一个天蓝色的小香囊,她捏着上面的带子,笑盈盈地看他,“好看吗?”
沈以承忽然就想到,在古时候,女人送男人香囊,是可以当做定情信物的。
他接过来,就看到香囊的正面绣了“平安”两个字,反面是一个女孩子的卡通头像。
虽然绣得歪歪扭扭,可那头像一看就是孟书瑶,因为头发长长的,戴一对蝴蝶耳环。
孟书瑶日常喜欢戴一对蝴蝶耳环。
沈以承伸手摸那上面的绣线,只觉得孟书瑶如今已经不是在偷他的心,她根本就是在给他灌mí • hún药,令他无时无刻都在爱她。
他抬头看向孟书瑶,伸手抚摸她脸颊,温柔道:“你绣的?”
孟书瑶有些惊讶,睁大眼睛,“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以承笑,“绣得这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你的杰作。”
孟书瑶弯起眼笑,她跪坐在沙发上,认真看着沈以承,小声问:“那你喜欢吗?”
沈以承伸手把孟书瑶抱进怀里,低头在她额角温柔落下一吻,“很喜欢。”
他并非是个感性的人,此刻却觉得心中温暖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低下头,唇贴在孟书瑶耳边,低低道:“阿瑶。”
“嗯?”
“我爱你。”沈以承并不习惯表白,可面对孟书瑶,他想不出还有哪句话,比这三个字,更能表达他对孟书瑶的感情。
他将孟书瑶抱在怀中,如珍如宝,片刻都舍不得放手。
孟书瑶靠在沈以承怀里,开心地扬起唇角,双手环住沈以承的腰,说:“里面还有东西哦。是上次给你求的平安符,我放进去了,你平时可以挂在车上。”
沈以承轻轻“嗯”一声,可他怎么可能舍得只是挂在车上,他是要带在身上的。
第二天早晨,沈以承早起去公司,下楼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孟书瑶昨晚送给他的香囊。
他见容姨在摆早餐,叮嘱她说:“容姨,你晚点,九点过后再去叫阿瑶吃饭,让她多睡会儿。”
“诶。”容姨应一声,走过来,询问道:“您要吃过早餐再出门吗?”
“不了。”沈以承道:“有个早会。”
他说着就朝门口走去,容姨跟过去送,无意间看到沈以承拿在手里的香囊,不由得笑道:“这香囊绣了大半个月,总算是送给您了。”
沈以承闻言不由得愣了下,侧头看向容姨,“您知道这个香囊?”
容姨道:“当然。”
“前阵子您受了伤,阿瑶小姐不知道多伤心,偷偷躲起来哭了好多次。我见她那阵子总是掉眼泪,就想着找点事情让她转移xià • zhù意力,正好我前阵子在绣东西,就让阿瑶小姐跟我学刺绣。”
“阿瑶小姐学得很认真,她跟我说,想绣个平安香囊送给你。绣了大半个月呢,刚开始的时候不熟练,十根手指头不知道被扎了多少次,后来疼得都拿不住针,贴了创口贴才好一点。”
……
孟书瑶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她睁开眼睛,看到沈以承坐在床边看她。
她愣了一下,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没清醒呢,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不是她在做梦。她有些意外,“你怎么还没出门呀?不是说今天有个早会吗?”
她下意识就拉住沈以承的手,看他腕上的手表,一看时间,就惊讶道:“都十点钟了。”
沈以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轻轻“嗯”一声,看着孟书瑶的一双眼有些克制不住的湿热。
孟书瑶望着沈以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在沈以承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泪光。
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还在笑,“沈以承,你在哭吗?你怎么了?”
沈以承没有应她,他握住她的手,低头吻她的手指,开口的声音有些哑,“阿瑶,十指连心,疼不疼?”
孟书瑶一愣,有些失措地望住沈以承,她张嘴,“你……你怎么……”
沈以承看向她,心疼道:“骗我说是削水果划伤了手?孟书瑶,你傻不傻?”
孟书瑶轻轻抿了下唇,小声道:“其实不怎么疼……”
“嗯。”沈以承拆穿她,“就是疼到拿不住针,需要贴创口贴才好一点。”
孟书瑶望着沈以承,她看到沈以承看着她的眼里好像真的有湿意,她伸手摸他的眼睛,心口有些颤抖,“沈以承,你在心疼我吗?”
沈以承没应声,只是握住孟书瑶的手,看着她,轻声唤她名字,“阿瑶。”
“嗯?”
“阿瑶。”
“我在呢。”孟书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以承,他看着她的目光那样深,深到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爱意。
她到此刻无比确信沈以承深深爱她。
沈以承看着她,过一会儿,忽然问她:“阿瑶,跟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