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橙只得用更大的声音的说:“喜欢夫君,很喜欢很喜欢!”
夜空中烟火还在接连不断地炸开,人声一阵高过一阵,虽然听不清,但从她的口型中,陆长舟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他也笑了,手掌拖住楚橙的后脑勺,和他的小妻子在漫天烟火下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楚橙橙。”他如是说。
宫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二人回到王府已经过了子时,都不用守岁了。陆老夫人和赵氏带领一家子还坐在正堂,两人先去向长辈拜年,才牵手回听雪堂。
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楚橙就问:“新年了,夫君有什么愿望?”
陆长舟摇头,“你呢?”
楚橙想了想,忸怩说:“我想下辈子还要嫁给夫君。”
“这辈子都还长着呢,怎么就在想下辈子的事了。”陆长舟失笑,刮刮她的鼻子。
楚橙一本正经地说:“前几天我和祖母去寺庙祈福,听闻祈福的人多,佛祖满足人的心愿也是分先来后到的。所以我先排着队,省的以后来不及。”
思及此,陆长舟也有感而发。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就让他早点遇上楚橙吧,最好是青梅竹马的那种,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
人生*T短短几十载,他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多少年都太短了。
陆长舟脚步顿住,忽然将人抱了起来,蹭蹭她的鼻尖,“这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二个除夕,以后岁岁年年,皆如今朝。”
除夕三天假期,陆长舟挑了一天带楚橙去城郊踏雪赛马。今年他是摄政王,府中人情往来比常年多许多,剩下两天楚橙就在府中接待宾客,还走动了亲戚邻里关系。
楚橙和楚府的关系一直不好,今年就不打算回去了,令人意外的是,她不打算回去,楚建业和陈氏竟然主动登门了。
去年,前太子薨逝,周元烨成为最有力的储君人选时,陈氏和楚建业确实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时他们姿态摆的高,许多登门结交的人都瞧不上。哪知风水轮流转,才短短半年多,端王和楚蕴就人都没了。
这样一来,楚建业升官的希望落了空,陈氏的贵妇梦也成了幻影。反观楚橙这边,昔日的平阳侯府水涨船高,陆长舟摄政,楚橙封王妃,整个大周提及摄政王府,无一不恭敬。没有办法,楚府一家的前程只能寄托在楚橙身上。今日楚建业和陈氏上门,就是想让楚橙卖他们个面子,以后在朝中多多提携。
洪顺来禀报楚建业和陈氏来访时,楚橙正和陆长舟在书房看书,私底下,两人相处很是亲密,楚橙坐在陆长舟腿上,两人同读一本书。
有时楚橙读的慢了,陆长舟还会等等她,等她读完再翻页,一天下来,书能读多少不在意,重要的是两人都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
洪顺在门外说了此事,楚橙应了声知道,并没有去接待的意思。
陆长舟看出她不想去,就说:“岳父岳母上门,我去应付一二吧。”
“你别去。”
楚橙可太了解这对夫妇了,趋炎附势,这会上门不就是想讨点好吗?说起楚建业和陈氏,她一肚子委屈,说话就无法无天,“父亲将我扔在扬州十几年,不闻不问,还是需要我和端王成亲才接我回京。还有陈氏,她就更不用说了,表面大度实则心眼比谁都小。”
“父亲上门能为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他的仕途。”
楚建业的官职已经许多年没动过了,陆长舟刚摄政时,清洗旧臣提拔能干实事的人,当时内阁几位大臣看在他的面子上,确实有意把楚建业的官职再升一升,但问题就是,当初端王得势时,楚建业可是坚定不移地拥护者。
加之陆长舟翻阅楚建业的政绩,在督察院十几年,政绩平平,只能说无功无过,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没有提拔亦没有降职,让他继续呆在原来的位置。
想来这次楚建业上门,应该是等不及了。
楚橙都不在意楚家人,陆长舟更不会在意,只是想到自己的小妻子从小就没有双亲疼爱,怪可怜的。
陆长舟就将她抱紧了,哄说:“他们有眼无珠,楚橙橙这么可爱的女子竟都*T舍得扔在扬州。要是我,得把你天天带在身边。”
都是过去的事了,楚橙本以为自己不在意,谁知陆长舟说出这话时,她眼圈倏地红了。
人就是这样,不被关心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有人疼有人爱,就变得娇气,一丁点委屈都觉得不得了。
楚橙抹了眼泪,嘴硬:“我才不在乎他们喜不喜欢我呢,我有夫君,有祖母,不稀罕他们。”
陆长舟吻去她的眼泪,望着楚橙红红的眼睛,心就揪起来,道:“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小时候做保护你的哥哥,长大了娶你做你的夫君,一辈子没人敢欺负你。”
扑哧一声,楚橙破涕为笑,亲一口陆长舟,说:“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们做青梅竹马,从小我就粘着你。”
说着说着,陆长舟就提起扬州的事,“你十四岁那年,在扬州见过我,是不是?”
原本还嬉笑的楚橙,一听这话忽然怔住,收了笑脸眼神飘忽,“什……什么?没见过啊。”
陆长舟抿唇,捏捏她的脸,“还狡辩,我都想起来了。”
他便说了金蝉蛊一事,楚橙越听,脸就越红,当陆长舟说起当年楚橙醉酒,用银子逼他入赘时,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楚橙央求,“你别说了……”
陆长舟笑话她,“怎么,敢做还不敢认了?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楚橙就生气,气鼓鼓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刚见面那会你多瞧不上我啊,说什么我不够温婉,不配做你的冲喜娘子。你都这么说了,我难不成还要上赶着惹你嫌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