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舟担忧的心绪浓密就安定下来了,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大约七八分钟,季临戈的声音在墙那边响起,“船儿,去门那边,还是你打算翻墙?”
沈辞舟看了眼高墙,果断的走向了前门。
电控制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沈辞舟钻进来,果不其然在前院地上看到了几个狗食盆,那盆子里还装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内脏,散发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吃这种带着生血的东西,再温顺的狗子也会养处凶性,更何况这些人养的还是烈性犬。
沈辞舟奔向季临戈,抓着人上下打量一通。
季临戈额发散乱,衬衫皱皱巴巴的沾了泥土,西装裤上还有狗抓挠出来的泥印子,腰腹部的衣服被刮开条大口子,破口处露出腹肌,块块分明的线条上横亘着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沈辞舟开始后悔,俯身凑过去看,“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你再看两眼它都结痂了。”季临戈好笑的把他拉起来,“他们有刀具,擦破点皮而已,不知道楼里面还又没人有人,你等会儿跟着我。”
410到430都是独栋的小楼,有院子,这片小型别墅区的开发商干到一半跑了,留下还没做外部装饰的楼体,白日时还能看出几分规划中的光鲜,夜里看就只剩下了破败阴森。
沈陆英的位置很好找,因为只有一楼最右面两间房上了玻璃用来挡风,还有电灯的光透出来。
能在这里看到沈陆英,也挺让人唏嘘的。
那男人蜷缩在轮椅里,面前放着冷掉的泡面,似乎是失.禁了,轮椅下洇出一片阴影,他背对着沈辞舟,听见脚步声先瑟缩了一下,低声说:“乔欢颜进去了,这几个月没给你们钱,但出来肯定会接着给钱的,她要我活着,时不时露个面的……能不能先帮我把裤子换了?”
他说着,转过轮椅。
尽管早有预料,但沈辞舟听到他流利的说了那么长一串话,还是有些诧异,等看到沈陆英正脸时,他几乎有些怜悯了。
上次在老宅看见沈陆英,这人至少干净整洁,现在看来,应该是乔欢颜为了做戏才让人给他收拾的。
沈陆英很邋遢,头发应该有段时间没打理了,胡乱用一根鞋带绑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也很旧,但看护他的人也没让他脏到生病的地步,还在他腿上放了一件漏了棉絮的大衣。
他看见沈辞舟,浑浊的眼睛倏然亮起,疯了似的大叫道:“你个便宜货!蠢货!我不是把地址给你了?!怎么才找过来?!还不快点带我离开这!!”
“嘿,真有意思。”季临戈摸了摸耳朵,唇弯着,眼神却阴森森,他刚打完架,一身凶戾还未褪去,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沈陆英问:“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要不要我出去牵条狗来教你怎么叫?”
被他盯着,沈陆英缩了下脖子,再看向沈辞舟时,只敢小声嗫嚅着说:“辞舟,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救救我吧,我知道当年车祸的真相……”
他又激动起来,抓紧了轮椅的扶手,“乔欢颜那个贱人!这是谋杀!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