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婵闭着眼叹了口气,摸索着想要掀开被子,然而手才动了一下,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道往后拉扯,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扣着腰翻了个身。
李轻婵身上一重,这才发觉床上还有别人,她下意识地睁眼,正好看见一张她万分熟悉、昨夜还梦到的俊脸朝着她压了下来。
“……唔……”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才看清人,口唇就被堵住了,双手也被按压在枕边。
蛮横的吻弄得她嘴巴疼,李轻婵挣扎了几下,手腕上的力气反而更大,攥得她手腕要断了一样。
直到后来没忍住哭了起来,双手才被放开。
然而她的手获得了自由,对方也同样可以有别的动作了,那只大手不讲理地抬高了她的下巴,手上力道粗蛮无礼。
李轻婵猛地战栗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浸湿了粉嫩面颊。
可即便这样也没有丁点儿作用,还是没有得到自由,被人无情压迫着。
被放开时,她呼吸急促,已哭红了眼,浑身是汗,碎发被汗水与泪水打湿黏在脸颊,一副被暴雨打过的狼狈模样。
钟慕期扳着她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压着怒气问:“信冯梦皎不信我?”
李轻婵红了的手腕抓住他的手,闭着眼不肯看他。
一睁眼他就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不用想,外面肯定都是他的人了。
“不愿意与我说话?”钟慕期冷笑,“行,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就让人把冯梦皎杀了,省得她再来蛊惑你。”
“不行……”李轻婵嗓子干哑,泪眼看他,带着哭声喊道,“你不能动我表姐和姐夫!”
“一提到冯梦皎你就肯与我说话了?”钟慕期越说声音越平静,可眼神却越发阴沉,看着像是想要把人拆了骨头一样可怕。
李轻婵打了个哆嗦,撇开脸扒拉着散开的衣襟,想要将露出的肌肤遮住。
她的手才把皱巴巴的衣襟往上提了一下,立刻就被拽了下来,那连理枝绣纹的小衣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遮什么?我让人做的,我还看不得吗?”钟慕期说着,毫不客气地重新将手掌覆了上去。
这触碰让李轻婵瞬间咬紧了唇,她哭着抬手去推,“你果然与荀翰是一样的人,你一直在骗我,还这样对我,我不嫁你了!我要回家去!”
“你把我和荀翰比?”钟慕期手掌一收,李轻婵顿时紧绷着身子呜咽了一声,“还宁愿回那个家都不肯与我在一起?”
“……我就是不信你!”李轻婵泣不成声,“你放开我,我把欠你的全部还你,从此以后两不相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好。”钟慕期咬牙,目光一垂,凶狠道,“那先把身上这件衣裳还了我。”
绸布撕裂声伴着细弱的尖叫声响起,外面候着的侍女心里凉飕飕的,想起平阳公主的吩咐,视死如归地敲响了房门,“世子,公主说要快些将阿婵小姐带回去。”
“滚。”
侍女心里发毛,听见了压抑的哭声,定了定神,又壮着胆子道:“小姐的药快要好了,可要现在端过来?”
这次隔了会儿才有回答,“等一会儿。”
侍女心一松,赶紧去后厨端药去了。
而房间里李轻婵泪水花了眼,口不择言道:“你根本就是见色起意,你不是喜欢我……”
“不是你自己说要把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怕真的失了控,钟慕期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李轻婵身上,冷声道,“我拿回我的东西,哪里不对了?”
李轻婵哽住,她身上小衣的确是钟慕期找人给她做的,是他的东西没错。
她说不过钟慕期,紧紧拽着被子,抽噎着又不说话了。
“要还我的东西?那我与你算算。你先前欠我七千两银子……”
“我马上就还你!”李轻婵心里难受极了,既是因为他今日的态度,也是因为还了银子两人真就毫无关系了。
她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都这样了,怎么还留恋着他?
“别急,我还没算完。”钟慕期道,“解毒用药大概还花了我十万两……”
李轻婵瞬间睁大了眼,“你骗人!怎么可能这么贵?”
“你要耍赖?”
“我……”李轻婵想反驳又停住,她身上是毒不是病,那么多大夫都没能看出来,一定是很严重的毒,花费这么多银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垂眸想着,哭红了的双眼水润润的,被亲得殷红的唇也微微嘟起,惹人怜爱。
李轻婵想通后,认命地抬头,刚要说话,见钟慕期眼神着了火一样盯着她的唇,害怕地往里缩了下身子。
“我还你就是了!”
钟慕期缓缓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声音冰凉道:“又要用冯梦皎的银子?”
李轻婵不答。
“好,除却银子,还有你身上别的衣裳……”
李轻婵窘迫道:“会还你的!等梦皎给我送了别的衣裳过来,我立马就还你!”
“我现在就要。”钟慕期眯起眼眸,低声道,“你给,还是我自己来取?”
李轻婵被逼得脸上起了潮红,她抓紧了身上裹着的被子,恼怒道:“还你就还你!”
被子蠕动几下,然后她朝着钟慕期踢出了寝裤,怒道:“你滚出去!”
钟慕期接住了衣裳却不动弹,又问:“你要与冯梦皎回泰州?去哪里做什么?”
“去嫁人!”此时李轻婵身上一件衣裳也没有,先前被他掐过的地方还疼着,她搂着自己半坐起来往床榻里面挪,啜泣道,“我舅舅给我做主,让我嫁人!”
“你都与我这样了……”钟慕期手动了动,挑出那片被他撕坏了的轻薄小衣,递到李轻婵眼前时还揉了一下,成功让她耻辱地闭上了眼,“去和别人成亲?”
李轻婵完全是胡编的,她早就被钟慕期亲亲抱抱过了,更甚者,可能还被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
她也根本就没想过再嫁别人,这会儿是故意气钟慕期的。
她下唇咬得发白,不肯服输,胡乱道:“总有人不嫌弃我的,舅舅都给我说好了,他隔壁的尚家公子……”
“他死了。”钟慕期打断她,冰冷道,“等你到了泰州,他人就已经死了。”
听着他话里的寒意,李轻婵咽了咽口水,又抿了下唇,磕巴道:“那、那我要嫁荀翰!”
“你想得美。”钟慕期朝着李轻婵伸出了手。
后者将自己裹成了蝉蛹,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被拖拽到了钟慕期怀中。
钟慕期将她牢牢制住,冷笑道:“要与我划清界限,还想借我的手杀了荀翰?你想的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