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立在梨花木桌与床榻之间的,说着脱的只剩下了里衣,松着衣襟走了过来。
修长高大的身影被烛光映着扑在李轻婵身上,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地缩起了脚,往床脚挪了挪。
“又不是我要和你一起走的。”李轻婵躲进去了才发觉自己躲错了方向,急忙往床边伸脚想要下去,“那我去别的地方好了。”
她脚还没挨着鞋子,就被抬着小腿掀翻到了床里面。
李轻婵“哎呀”一声,狼狈地从被褥上爬起来,发丝被这一下翻滚弄得乱糟糟的,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有气不敢撒。
“春/药马上要发作了,不待在表哥身边还想去哪?”
李轻婵脸涨红,她才不信什么春/药,那都是钟慕期编来骗她的,更别说她身上一点儿异常也没有了。
见钟慕期上了床榻,她朝着床尾挪动,想要绕一圈从床尾下去。
手脚并用才爬了半尺,脚腕突然被擒住,只轻轻一拖,她人就趴了下去。
这样子也十分狼狈,李轻婵这两日真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正要翻身起来,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压力,她本能地惊叫了一身,两肘撑着床榻想起来,那身躯却猛然下沉,将她牢牢压在床上。
李轻婵看不见钟慕期,也推不到他,只能两手撑在榻上死命用力,口中急忙说着服软的话,“我不走了,你起来,你快起来……”
“谁?”
“表哥!”李轻婵浑身不对劲,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大山压住了,这大山沉重无比的,还长了手。
李轻婵浑身战栗,双手失去力气伏在床上,才这么两下眼泪水就被逼了出来,摇摇欲坠地悬在眼眶中。
她此时可怜极了,声音颤抖着,“表哥,你别这样……”
“这是在帮阿婵呢,药效发作了,阿婵身上又热又酥麻的是不是?”
李轻婵在骂他与求他之间犹豫了一瞬,就这会儿功夫,她身上一凉,眼泪唰地冲出了眼眶,呜咽着哭了起来。
钟慕期还轻笑着亲吻她,轻声呢喃着道:“没事儿,表哥帮你解了这药性,过会儿就好了。”
他动起手来,李轻婵完全无法反抗,被弄出了一身粘腻的汗水。
末了,他拨开李轻婵乌黑的长发,按在了她后颈,声音中挟着浓浓欲念低声问:“怎么还在哭?是还难受?药性还没解吗?”
李轻婵头埋在被褥上,战栗的感觉还未退却,捂着脸崩溃大哭。
钟慕期低低笑起,道:“还没解的话,就得想别的法子了。”
他说话的同时笑着,李轻婵肩胛骨猛地一抬,哭泣的声音高亢几分,哭得更凄惨了。
“嗯?说话啊,阿婵想怎么来?”
李轻婵整个人被屈辱感和诡异的羞耻感淹没,她越是不说话钟慕期就越是过分,强忍着心中的难堪,依然埋着脸,哽咽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梦皎……梦皎在你手上,我只求你高兴了之后,放了、放了她与……唔——”
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几句,陡然间被暴力掀了过去,双手也被掰开,露出了满面泪痕的脸。
“这时候你还想着她?”钟慕期面色阴寒,抓住她想要挡在身前的手,“她就那么重要?”
李轻婵几乎要被击垮了,紧闭着眼自暴自弃道:“她就是那么重要!反正只有梦皎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我若是做很过分的事呢?”
李轻婵闭上眼,“只要梦皎没事,随便你。”
“好……好。”
李轻婵听见钟慕期咬牙切齿地连说了两声好,之后下巴一痛,被人强迫着睁开了眼,钟慕期双目尽是惊人的怒火,凶狠道:“我满足你。”
李轻婵浑身发冷,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求饶认错的话因为喉头干哑没能及时说出来。
“反正只有冯梦皎是真心对你的,我是虚情假意……”钟慕期重复着她的那句话,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细腰掐断,而后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愿意,那就受着吧。”
“不、不……”李轻婵字不成句,后悔不及地说着拒绝的话。
束缚着她的力道未减,但也没再进一步,钟慕期眼神锐利,问:“不什么?”
李轻婵说不出口,这时先前侍女说过的话映入她脑海,赶在钟慕期耐心耗尽之前急慌慌道:“我头晕……我梦皎出事,怕秦升出事,我心里好难受……”
委屈诉苦的话开了个头就止不住了,情绪倾泻而出,泪眼模糊了视线,李轻婵接着道:“我所有的血脉亲缘里,只有舅舅他们一家是真心待我的,表哥,你若是伤害了他们,你让我如何处之?”
“若当真是那样,我便是再怎么……再怎么喜欢你,也与你绝无可能了……”
姑娘家的声音里满是哭腔,夹着难以抑制的悲痛与绝望,听着就让人心酸。
她说完吗,屋中有片刻沉寂,只闻伤心的低泣声,许久,钟慕期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了,我没有。”
李轻婵哽咽了下,道:“那他们在哪儿呢?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们?”
停了停,她又说:“你若是真的没有做什么,那梦皎为什么要说你的不好?她从来不会编造谎话骗人,不像你,总是骗我……”
“这个我承认。”钟慕期道,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没什么可辩解的,“我的确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趁你害怕讨了不少好处,这行为不对,但我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