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之,和平离婚不好么,为什么……你要死缠着我不放,还是说你看到施弥转头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盛侑安,你不好受了,就拿我身上发泄?”
曾经捧在手掌宠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才短短五年时光,他的初恋情人,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成了盛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论辈分的话,周序之可能还要低一辈。
云清梨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执着地盯着周序之:“你觉得施弥婚姻过得不幸福,所以也不想让自己婚姻幸福,是吗……你拿我做你们爱情的牺牲品。”
周序之的手掌一松,英俊的脸庞神色几分恍惚。
施弥这个名字,就如同经年不褪色的朱砂痣,是长在了他心里的。
云清梨声音带着一丝抖,重复着说:“你们是大学的初恋情人,在童话故事里,只会是令人羡艳的神仙情侣,而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
“序之,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天刚蒙蒙亮起不久,别墅就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静寂宽敞的客厅随着灯火亮起,傅容与被保姆敲门叫醒,随意披着一件墨色丝绸睡袍就下楼了,看到周序之身形如同僵硬雕塑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搁在旁边,领带松垮,袖口也不再整洁得一丝不苟。
他步伐略停,吩咐保姆去泡一杯解酒茶。
周序之听见动静,终于把头抬起,明晃晃的光线下清晰衬着他英俊脸庞的巴掌印,鲜红的颜色使得傅容与微眯眼眸,想忽略都难。
“耍酒疯被云清梨打的?”
周序之骨节发白,没说话就等于默认了。
看他这一身浓郁的酒气,傅容与酒精过敏,虽然宴客时事先服了药,却选择坐的远点:“我要是你,就先找一家医院把脸上的伤给治好,免得白天在外丢人现眼。”
周序之被他提醒,才想起那三个巴掌。
等保姆将醒酒茶递来时,他薄唇轻扯,嗓音听上去是疲倦的:“有冰敷袋么?”
保姆也注意到那巴掌印,不敢多看:“有的,我给您拿。”
有冰敷袋也能消肿,只是效果会较慢。
傅容与对他没什么耐心,长指在膝盖无规律轻敲着,分神想楼上主卧里还在沉睡的谢音楼会不会因为身边没人惊醒过来。
所以对周序之的到访,自然是没什么好态度。
“到底有什么事?”
周序之眼神很复杂,长指捏着那冰敷袋低声道:“云清梨要跟我离婚。”
“这事,圈内都知道。”
傅容与微微倾身,骨节修长而分明端了杯茶喝,语调没有波澜起伏,顺势往下道:“还是,你准备说一点我不知道的?”
“容与,我在考虑要不要跟她去民政局离婚。”
周序之是来找好友商讨婚姻的事,毕竟圈内英年早婚的,目前只有傅容与,作为都是已婚男士,他别无选择找到了这里来。
今晚云清梨的态度很坚决,让他第一次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爱。
周序之的情绪被莫名挑起,眉眼深邃看向傅容与,低语问:“要跟她离婚么。”
“离吧。”
傅容与不轻不重地搁下茶杯,语调淡淡分析道:“你动摇了,就证明对云清梨的感情还不够纯粹,序之,你们两家联姻,从始至终她都是利益下的牺牲品,五年了,你总不能欺负她爱你,就毫无顾虑去伤害她。”
周序之薄唇抿紧,陷入了沉思里,指腹被冰袋冻得僵冷也没松开。
两人都是傅容与在圈内的朋友,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分析,也不偏帮谁,目光再次落到周序之的脸庞那鲜红的巴掌印时,随意扯了笑:“扇你巴掌算轻了,没拿刀捅你都已经是积德行善。”
客厅的气氛变得死寂,玻璃窗外的光线越发亮,衬得周序之立体的五官笼罩上一层暗色阴影,在长时间都没有开口之下,喉咙滚出的嗓音是沉哑的:“离民政局上班,还剩下多久?”
傅容与抬首看墙壁的时钟,薄唇扯动:“现在早晨七点整,两个小时。”
“容与,借我一身西装。”周序之也知道这身酒气有失形象,扶着沙发站起来时,又侧脸对傅容与说:“八点后,陪我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