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错了。”姜奈轻摇头,在温柔的语调下很容易让人感到羞愧:“你觉得她出身就得到一切,那只是我们做父母能给她在十八岁dú • lì之前提供的富裕生活环境,在你念书想考个好学校时,她为了不变成笨蛋,同样也刻苦学艺,小时候为了学书法,手指头写破血也要把字写好,跳舞乐器刺绣,哪一样是出生就会的吗?”
“再则。”姜奈眼神看到程元汐脸色一寸寸的苍白,言语间算是留情了:“据我所知,音楼在圈内很低调并没有打着父母的旗号行事,即便是在今晚聚会上,她也没有自称是我的女儿。”
“她没有抢你的东西,舞替名额是我作为她亲生母亲,天经地义给她的。”
“无论是娱乐圈还是跳舞,程元汐……你还年轻,要走的路很长,荆棘与坎坷都会有,你要输得起。”
走近电梯方向。
姜奈看到谢阑深早就在此等候,寒风里赶到剧组简陋的酒店,一身西装革履的勾勒出深黑色身线,被灯笼着的光晕下,衬得脸庞轮廓非常冷漠明晰。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他侧眸过来,波澜不惊神情有了变化:“谁堵了你路么?”
“遇到了个性格偏执小姑娘,耽误了几分钟。”
姜奈音调很轻,刚走到面前站定,随着电梯的门被男人戴着素净婚戒的长指摁开,这里无人,他伸出手臂将她抱离了地面。
高跟鞋尖在灯下发光,羊绒大衣内露出了裙摆的蕾丝边。
她将纤白的手轻搭在谢阑深肩膀,自然微垂:“今天女儿来剧组找我,还带来了一只很可爱的小鹦鹉,阑深……她跟容与结婚后,性格也跟着闹了不少。”
谢阑深一如当年,不说话时,格外深浓的眼神习惯锁着她。
姜奈朝他露出笑,慢慢地将额头与他相贴,柔柔的说:“音楼啊,她只要能过的开心,我愿意把生命都给她。”
*
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走出来,一阵风刮得脚踝都是发凉的。
程元汐有些恍惚地站了会,抬头看前方,寻到了附近一处环境小餐馆,她独身,又没朋友陪同,却拿着菜单连服务生都劝不住,点了满桌的菜。
程元汐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就搁在面前。
盯着玻璃内清澈微漾的水面,倒映着她脸色,白得像纸。
姜奈每一句话都温柔又威慑力响在她耳边。
你要输得起。
这句话直击她的内心深处,从跳舞开始,身边顾爱名誉的老师们跟她说的话皆是你不能输,又或者明白让她清楚,输了,就会被当成肮脏的废物般扔掉。
所以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到了骨髓里,每夜醒来她都在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