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是个聪明人,很快懂他话里意思,微僵了唇角:“序之,你是在怪我给云清梨送花吗?”
周序之没接这话,他高挺英俊的身形所站的地方恰好有灯,暖黄的光比外面太阳更甚,斜斜衬着脸孔轮廓,表情瞧着不太分明。
但是施弥抬眼看他,眼中视线偏执地不移开:“还是你在怪我当年嫁给了盛侑安。”
话音落地,旁边有人端着茶水路过,将气氛给打断。
这里不是叙旧情的好地方,施弥收起低落的情绪,迈进一步时,身上弥漫着股丁香花味道,对周序之低语道:“当年分手时,我什么都没要你的……序之啊,如今我只是想要你一晚上。”
她眼神里有野心欲望,一晚上远远不够,想要的更多。
只是面上,打着博同情的牌罢了。
周序之深潭般的双眼端详了施弥许久,薄唇扯动:“施弥,你丈夫也知道,那十亿,是我当初给你的分手费。”
施弥口头即便不认,说是借来的。
可是在周序之这里,分手时给予她的补偿,就是这十亿。
所以言外之意,两人的感情纠葛都已经两清,没有什么好私下谈的。
他这样的态度让施弥觉得很陌生,恍惚地想,是关系变了,男人都是现实的,不再把她这个别人家正牌老婆,当成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还是说,周序之已经被云清梨勾去了魂魄,不再对她有旧情。
人走了,施弥依旧站在原地,回过神时,只觉得茶楼的空调冷气吹得她背部发凉。
一转身,惊讶看到不知何时谢音楼安静地站在屏风旁边,白皙的手捧着茶碗,似在看戏一般,用清透乌黑的眼眸瞧着她。
施弥感到难堪,指甲慢慢掐死在手心里,整个人忽然像被点穴似的,站着不动了。
外面的一幕在茶厅这边,也是被瞧着清楚。
合作谈的很愉快,服务员进来添水的时候,盛侑安怕傅容与不喜闻烟味,招呼着钟信到旁边露台抽烟。
背对着风,捏着烟卷点燃,他神态是舒展的,丝毫不在意外面。
钟信刚被老婆戴绿帽,对这事,是满心的提防着:“你老婆跟那姓周的,之前谈过三年,不怕还有旧情啊?”
越说,钟信越瞧着有那回事,语重心长提醒好友。
盛侑安这年纪,前头也有过两段婚姻,什么事没经历过来?
对于钟信的话,他吐出长长的烟气,混着笑:“旧情肯定有,不然就算是钟氏出面担保,周序之也犯不着花个十亿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