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浮道,“卧龙凤雏。”
真是半句都让人讨不着好,还在卖弄梗。
“程一鑫,”金潇顿了顿,落落大方地一笑,“‘爱过几个’,你如果想问我,可以直接说的。”
两人有那么片刻功夫,不约而同,凝眸相视。
错以为是安安静静,长长久久。
却看见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只好心照不宣地默契一笑。是昨日黄花那般凉薄的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任稀泥和了又和。待大雨滂沱,泥泞不堪,无可回首,只好替自己买了帐,先后收下这份耿耿于怀的惘然。
如今他们这般,总算将伤感唱腔变成现实。
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谁不是丢车保帅,城墙高筑,不愿叫人看清了,却偏生免不了互相试探,投石问路。
“不了,”程一鑫眸光闪烁,把抖着的长腿放下来,手里矿泉水瓶被他捏扁又松开,弹回原状,似笑非笑道,“还是别告诉我,心脏承受不了。”
他说完又咳了一嗓子,咕嘟咕嘟灌水喝。
金潇抬眼凝望他,因这动作双眼皮叠得很深,有种层叠渐次的美感,她眸光透着疑惑,问了个旁的问题,“你之前的店不是在那边吗?”
程一鑫以前铺位是414,最不吉利的数字。
铺租最便宜,又小又偏,在安全通道附近,除了泡面和去厕所离得近毫无好处。
金潇不想说自己还记得414,伸手指了指大致方位。
“记性真好,”程一鑫哟了一声,眯眼看她,“但你不记得了吗?不是你说,那离厕所太近了吗?”
金潇是饱满的菱形唇,她轻勾一侧,娇艳欲滴,托着腮若有所思地审视他。
他怎么能这么自如,把以前的事情说得这么坦然。他是真不介意旧事重提,一口一个爱过他,记得她说过的话,吃不该吃的醋,伪造出他还爱她的深情假象。
难道他旧情难忘么,她是不会再相信了。
似乎因为金潇的不为所动,程一鑫自顾自笑了笑,找个台阶下:“别多想,不是为了你。刚好这家转租,我就倒腾一下。”
金潇礼貌微笑:“您放心,我没这么自作多情。”
“说吧,你手机什么毛病?”